我们再一次回到了仓库里,那么多狗牌,又一次映入我的眼帘,我把笔记本收好,另外从僵尸身上掉下来的笔记本,被我揣在了口袋里。
瞎子要了几次,我都没给。
门上的指甲印触目惊心,外面的僵尸也不知道存在了多久,在这里来回踱步,我们藏在仓库里暂时保命,其他的事情等会再说。
门外的僵尸还没走,偶尔还能听得见指甲盖扣铁门的声音,像是猫爪子在挠我的心一样,极其难受。
我不想让瞎子看见小本子的内容,但也躲不开,瞎子在一旁七绕八绕,就想看一看,催促我几次,我实在熬不过去,就拿了出来。
本子和徐年才留下来的本子的材质一样,应该是统一分配,算是工作日记本,只是个头小了一些。
我绕不开瞎子,只能两人一起看。
翻开本子,里面依然是用墨水写出来的钢笔字,非常公正,正儿八经的宋体,写得比印刷体还要漂亮,没写过书法的人对这样的字体没什么感觉。
我学过一段时间庞中华,对于钢笔字有点研究,这样的字体,没有十年八年的临摹,是写不出来的,而且写字的人心态贼好。
字如其人,能看出来。
笔记本上没有留名,只是记录着每一天的是,时间是从1956年3月开始的。
我一愣。
1956年3月?
这个时候,地下机库的人应该已经全部撤出去了才对,难道还留下来了一部分?
瞎子不时地把手电筒的光移开,我急了,说:“瞎子,你能专业一点吗?照准点,没看我正在查案呢吗?”
“嫌我不专业,那你自己照,别求着我啊!”瞎子把手电扔给了我。
我忙说:“开玩笑的,叔,你专业,你拿着手电,为我照亮光明,你就是我心中的明灯!”
瞎子说:“少废话,赶紧看,看完了让我看!”
我继续看。
第一页的内容就是从1956年3月开始的,准确时间是1956年3月20日。
我摘抄一部分如下。
1956年3月20日。
不知道外面的情况,人都撤走了,我被遗留了下来,食物充足,淡水不缺,大门被封死了。等待我的只有死亡,我出不去,但电话还能打通,尝试很多次,没有人接听。
3月21日。
如昨天一样,我拿到了一些物资,枪支弹药,我将这里的环境整个摸索了一下,画成了图,很无聊。
3月28日。
我见到了徐教授,他和我一样,也被遗忘了,但徐教授的意思是,我们不是被遗忘,而是被抛弃。徐教授说我他的队员正在努力地营救我们,我们有20年的时间等待,但我不确定能不能活过20年。
……
5月7日。
我生病了,褥疮,因为没有药品,等待我的只有死亡,我很害怕,徐教授不停地安慰我。
8月19日。
我的病情非常严重,畏光,没有胃口,高烧,褥疮发脓,我的腿废了,我的牙齿开始脱落,头发开始变稀。徐教授说,他要为我打针。
1963年10月1日。
今天是国庆,他死了,我继续,我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11月9日。
他跑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药去了效果,很明显,狗也活了。
我看到这里,越发觉得笔记本的内容开始变得惊悚。
让我觉得奇怪的是,笔记本的内容跨度很大,从1956年3月20好开始,到8月19日结束,这段时间,一天不差,内容很全,记录的几乎都是日常生活。
这个人没有说自己的名字,我给他编了一个名字,叫未知号,他的日记到8月19日停了,因为这一天他在日记上记录着他的病情。
我想不明白。
“你怎么看?”我问瞎子。
瞎子说:“你呢?你什么想法?”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问你。”
我在看日记内容的时候,瞎子也在看,没有落下一页,我们用了将近四个小时的时间,把日记内容全都读完了,瞎子自然也都知道内容是什么。
瞎子坐在一旁,玩着手中的手电筒,说:“他肯定死了。”
我心想这不是废话吗,但我没说出来,问:“然后呢?”
瞎子说:“1956年,人撤走了,但这个人留了下来,然后开始记录日记,他把这件事情当成记录时间的重要依据,但从8月19日之后,日记忽然跳到了1963年的10月1日,说明这段时间里,他和那位叫徐教授人在一起,并且生病了,没有时间去记录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