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雨一时半会不得停,两人身上的衣衫都尽湿透,这会她也冷得有些瑟瑟发抖,便四处去捡了些干柴,生起了一堆火。
“你想要做什么?”男孩突然睁开眼睛,防备地看着她朝他伸过来的手,冷冰冰道。
“自然是替你把衣解了。”她睁着清亮双目,理所当然地看着他道。
男孩面红耳赤,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无耻yin贼。”
彼时她的确不太明白为何他要这样骂她,更不能理解为何他要面红耳赤,横竖不过是脱个衣裳。
她给郭老东脱过,给大牛脱过,给王家小儿子脱过,给小玉脱过,还给赵大娘脱过,但凡郭老东不便或是腾不出手之时,她都会在一旁搭把手。
就那回赵大娘腋下生了个碗大的疮,疼得夜里翻来滚去,便是她隔着帘子给赵大娘脱的衣裳,诊看的病情;还有那回王家小儿子淘气,骑牛让牛顶了裤裆,送来医庐的时候,碰巧郭老东采买药材未归,情急之下她便脱了王家小儿子的衣裤,替他止血。
可没见他们面红耳赤,更没见他们骂她无耻yin贼呀。
顶多不过从那之后,王家小儿子便再没来过医庐……
郭老东谆谆教导过,为医者要仁心仁术,要懂得体谅患者心情。
她想他刚遭变故一场,势必伤心难过心情不快,便大方地不与他计较。
“你看,这是我的药箱,我是个大夫,得先脱下你的衣服确诊你的伤势,方才好给你用药,并非我想要对你做什么的。”她温言相劝道,试图让他放下戒心。
他一副将信将疑的神情,讥讽道:“焉知这药箱不是你从别处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