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人伦之耻生下的,就是孽子,是孽障!”士族族长们并未住口,愤愤骂得更难听了。
春山气怒非常:“你们这些顽固不化的老东西!”
“姨母,你莫要再在这里兴风作浪了,姨母做下的那些事,才是真叫作孽。”高阳容音痛声道。
秦延亦站出道:“王妃连自己的姐姐也狠心下手毒害,这世间比王妃更可耻的人,怕是也没有几个了。”
韩文君丝毫不为他们的话所动,眼里流淌着愉悦的笑意,扫过他们每一个人,“倒是没想到,还有这么些人替这孽子说话,和他那狐媚子娘一样,惯会挑唆人心。”
“文君!”
突然,沉默之中的梁王发出一道沉沉的喝声,他松了松握紧的双拳,深不见底的眼睛里腾起滚滚怒意,“娉婷如何尚且不说,你与高阳年一同背叛于本王,你如何还有脸面在这里说其他,本王即便现在将你杀了,你也是死有余辜。”
韩文君蓦地冰冷了脸,脸上了无了笑意,眼底渐渐卷起一层艾怨,“衍郎难道不知道么,这么些年,你心中只记着沈娉婷那个贱女人,不论我如何百般温柔待你,你从未热情回应过我,我好恨……文君真的好恨啊……”
她凄凄一笑:“我太寂寞了,得不到你真切的回应,我便迷失在了姐夫的怀中……”她忽又一顿,“不,我怎会真心喜欢姐夫,只是因为,我见不得姐姐过得太好,她那模样太幸福,姐夫那样疼爱她,令我如何不嫉妒?”
“文君,你……”高阳年扶着发妻的棺椁,从沉痛中抽回神,他鬓发凌乱,有些过于惊讶,“你竟是图着这样的心思,才……才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