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到别人家,也是这般贸然提问?”他提着灯笼,走近她两步。
扶苏心下一颤,终于没忍得住,脚跟微微往前一移,抓着他握着灯笼杆子的手,“苏容,是你对吗?你,你不认我,可是因为当年越州……?”
没等她把话说完,他一脸恼怒地拂开了她的手,眼里尽是凉薄和凌冽的警告:“先生再要放肆无礼,便不要怪我不近人情,你口中所说的,我一概不知。”
扶苏心口苦涩蔓延,眼睫低垂,忍了那眼里的湿意道:“扶苏向公子道歉,不会再这般无礼莽撞了。”
沈苏容越她身走过,荡起一片衣角,灯笼里的光微微一晃,他往书架取了本书册,清冷道:“随我来。”
扶苏压下情绪,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走出书房,想要到屋角去拿药箱,他扫了一眼道:“不必了。”
想来她也是堂堂名医,眼下她心虚得跟个丫头没两样,是了一声,就随他到了主卧。
他换下湿衣和靴子,趟到那里,扔给她手上那书册子,还好巧不巧打到她脸上,扶苏揉着痛脸,拿起书册,听他淡淡声传来:“你且读完这本书与我助眠,我若心头舒服一些,你再回去。”
这要是换做先前,扶苏肯定当场翻脸,揪住他的耳朵一通教育,人小就不要鬼大,睡不着打一顿就好了。
可现在她哪里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