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起下了楼到客厅坐下,何长溪顺手把早晨于晚出门太匆忙忘记吃的药递给她。
动作熟稔自然,仿佛做过无数次,事实也确实如此。
受过刺激之后,于晚的记性变得很差,情绪也变得很敏感,是何长溪一直在她身边,带着他做着情绪疏导,平复她的情绪,她忘掉的事情,他也全部都帮她记着。回想起来,这两年来,甚至是之前在国内,其实何长溪就一直在她身边她有需要时就找得到的地方,一直如此。
于晚吃过药后捏着水杯一直不说话,何长溪看得出她在犹豫纠结,也不逼她,随手拿起抱起奶茶帮她顺毛。
“今天和李伯伯谈的还算顺利,我打算这几天就回国了。”
犹豫了很久,于晚还是没理清楚,却也只能开口,看看何长溪到底是什么反应。
“嗯。那挺好,你也不用那么烦恼了。”
“你……”
“和你一起。”
于晚没有问出口,可是何长溪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长溪,其实你可以不用陪我回去的,你在这边和Frank一起,有比回国更大的发展空间。”
于晚还记得当时Frank跟他们说给他们介绍一下他的徒弟时见到何长溪的惊讶。她当时离开的时候谁也没告诉,本想安顿好等病情稳定些再告诉国内的朋友的。
她隐约记得她和何长溪的最后一通电话还是大年初一,何长溪打过来拜年。她平时和何长溪聊天的时间并不多,大多数是带着芋圆和奶茶去检查时闲扯几句,虽然聊的少,但是和他相处起来真的很舒服,故而在当时的于晚看来,何长溪真的是一个很不错的朋友,却没注意到何长溪对他的那份情意。她也一直以为何长溪的工作就是宠物诊所的医生,却不曾想只是刚从Frank手下毕业回国一时不知道要干嘛,去朋友的诊所帮忙一段时间。
“当时我回去就是因为没打算在挪威发展,这次会回来也是因为Frank说需要我帮忙,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理应过来,只是没想到那个病人是你。如今你好了,我也没什么留在这里的理由了。”
两人之间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何长溪看着于晚低着头懊恼的样子,暗暗叹了口气。
“夏夏,你知道为什么自来到挪威重新见到你之后,我便不叫你于晚,而叫你夏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