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就是那个石统领,只要他一回来,不管怎么样,斩首示众!这是边关,不是他的狩猎场!他这样做,不是去捕获狼群,而是去玩弄整个阳关所有将士的性命,凉州所有百姓的性命!这样的人,是一个瘟源,留着他,只会祸害别人!我不管他上午受了多大的委屈,也不管他是否有理,但是我绝对不容许他拿别人的命来赌气!”
这时候一个统领道:“公子,说句实在话,在我们这些统领里面,石统领的本事是最大的一个,而且他的军功也是最高的一个,他以前还当过副总兵呢,像这样的人才你将他杀了,好像也不太好!你再起码,也得给他一个申辩的理由!”
“没有理由!我的理由就是,不管他是谁,不管他以前做过什么,有多大的能耐,但是他不能不顾军纪,而且还让守门的卫士大开城门!这是一个千经百战的将领所做的事情吗?再者说了,如果你们真的服他,那你们今天上午为什么要吵要闹呢?直接听令于他,这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呀!这说明这个石统领,绝对不是你们的所说的那样!”
众人都低下头来,肖尘说得一点也没有错。他们就是想帮石统领求情,可是人家一句,阳关数万将士的生命,凉州数百万百姓的生命,这么一大顶帽子压下来,谁都扛不起。
“第三个事情,才是今天晚上的重点,从现在开始,你们都将轮休的战士全都叫起来,投入到战备状态中去!去将所有的弓箭,刀枪都准备好,在城墙上多放一些擂石,多准备一些沸汤!我估计今天晚上,一定有一场恶战!”
还是那个统领说的,他道:“公子,你又有何凭据?你能不能与我们说一说,或许是你知道了什么内情?”
肖尘道:“我闻到了风沙中的杀气。”
那个统领站了起来,他用鼻子四处闻了闻,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闻到。哪里来的杀气?风中只有沙子,只有沙味!这里只要一入了秋,就是这样子的,我在这里守了三年了,年年都是如此。特别是到了冬天,更加的明显!这没有什么可说的,没事,没事。”
另一个统领也道:“是呀,你要我们准备擂石,滚木,沸汤,这些就不说了,就是弓箭,你知道我们的武器库里,现在还有多少弓箭吗?就是前一个月我还去查过,加上现在发下去的,一共不到两百柄弓,不到一千枝箭!就说那些弓,其中至少有一半以上,都是不良的,那些弦,一拉就会断!我试过,一般的弓,还射不到一百步!即像是勉强射到了,也没有多少力道了,就是一层布都射不透,你说,这样的弓箭,有用吗?再说刀枪吧,我们的刀,已经有五年没有补充了,刀也钝了,也没有专门的人来磨,那些刃口都卷了,也没有人再来加一点钢!”说着他将自己的腰刀拔了出来,丢到肖尘的面前,道:“我是一个统领,我的刀也算是中上了,可是你看看这刀,它能杀人吗?”肖尘拾起刀来一看,这哪里是一柄刀,刃口不是卷了起来,就是一道道的缺口,就是用这样的刀去砍柴,也不一定砍得动。
他将刀还给这个统领,统领接刀入鞘,动作倒也流畅自然,一看他也是一个有一点真才实料的角色。他接着道:“再说说我们长枪,全是木柄的,而且都很细!别人只要用力一挡,或者一砍,绝对会断!即便是这样,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兵器的,我们这里一共有一万两千多的将士,在册的长刀才两千四百柄,长枪才一千八两柄!也就是说,差不多三个人才有一件兵器!至于擂石,滚木,就更加不用说了,完全是零!要不是以前的守关将士们,将这个城池修得也算牢固,我怀疑,这城墙可能会被风一吹,吹得满世界跑!”
肖尘的头有一些痛起了,他问道:“其他关隘的情况呢?”
“当然只有更差。”又有一个统领叹了口气,道:“我是从下面的虎牢关提上来的,下面关隘的情况我最了解了。其他的我先不说,我认为,我们下面关隘将士的身体,绝对比阳关的要好,特别是到了冬天,他们的身体更棒!你们知道为什么吗?是因为我们没有衣服穿,太冷了,呆在关内,倒也好受一点,可是那些在外面守夜的将士,他们就受不了了,怎么办?他们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就是打架!因为打架的话,他们就不会感到冷得难受!至于兵器,下面那些关隘的兵器,一般都是阳关那些不良的返修的,你说能够好得哪里去?七八个人共用一柄刀的事情,是常见的。说一句实在话,有时候我们晚上还偶尔混到其他村子里去,顺一点东西呢?不然的话,我们都不相信日子怎么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