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死撑?”中条哲脸上已经没有方才的那股轻松之意,敬次郎给他的感觉,与以前抓捕到的其它家族的死士忍者很像。
一样悍不畏死。
这让他有些恼怒,毕竟身边还有家主等人在场,自己竟然连敬次郎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撬出来。
如果敬次郎是诡怪还好说,但如果真的是人类的话,那无疑就是打中条哲的脸了。
因此,中条哲脸上全是一种叫作阴狠的表情,准备好好惩戒一下面前的敬次郎。
“等一下。”
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家主,怎么了?”中条哲不解地回身,看着身后的内川桂马,“我很快就能审出一些东西的,只要……”
“闭嘴!”内川桂马脸上没有表情,但语气之间一点客气的意味都没有,他缓慢迈步向着敬次郎走来。
被绑在刑架上的敬次郎,抬眼看着越来越近的内川贵马。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始终不苟言笑、高深莫测的内川家家主,此刻两鬓已经花白。想到九年前对方便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似乎情况也的确如此才对。
内川桂马,已经到知天命的年纪了啊。
“现到如今,中条哲你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吗?见过如此之多的神迹,手下有着南部梨这样的诡异忍者,却还在固步自封,只会守着如此无用的审讯术?”
内川桂马转过头,看着身边明显有些神色黯然的中条哲,“旧时代的忍术已经过时了,在我们内川家的带领下,伊贺的忍术必须要换代了。你为什么就不学学秋守明呢?他就比你聪明地多。”
说到这里,他再也不看中条哲,而是冲后面喊了一声:“南部梨!”
“属下在。”依旧穿着一身小袖的南部梨,应声上前。
另一边,内川平看着一边欲言又止的中条哲,心中稍稍叹着气。
眼前看似是内川桂马不满中条哲,其实更深层次来说,应该是内川家的新旧忍术之间的对抗。
旧忍术,当然指的便是传统忍者世家所修行和传承的忍术。
而至于新忍术,则是从弥左、南部梨这种诡异忍者出现时才开始在内川家的名词。
“按照以前试过的办法,直接撬开他的嘴,”内川桂马指着敬次郎,“我要马上知道他身上的一切。”
“哦?想知道我的一切?”敬次郎强忍着两腿的伤口疼痛,看看内川贵马,又看看其身边的的南部梨,勉强露出一丝笑,“难道你要对我用美人计?来吧,说不定我还真的吃这招呢。”
接受了命令的南部梨,碎布走到了敬次郎身前,面对敬次郎的调戏,她没有任何的回击,而是就这样看着对方。
“搞什么?四目相对?”敬次郎嘴上笑意不减,但心中警惕之心就已经大起,他可没有忘记,之前与弥左一战中,自己就已经着过了南部梨的道。
与弥左两种能力不同,南部梨的能力似乎完全无解,此前自己几乎就是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然后堕入了幻境之中。
其实刚才醒来,敬次郎明白南部梨的诡异之后,就一直在思考着接下去究竟应该如何应对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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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左思右想之后,依旧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想法。
此时,被南部梨盯着的敬次郎,只能做出了最后的抵抗——他直接闭上了眼睛,然后心中不断念诵九字真言。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
希望借助密宗箴言,能够在对方将自己拉入幻境之前,抢先催眠自己。
不过,效果似乎并不大。
几乎就在敬次郎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南部梨的眼睛中,忽然有如墨汁一般缓缓转动。
先是顺时针缓缓转动,然后逆时针加速转动。
即便是心中不断默念九字的敬次郎,也依旧听到了四周中不断传来的呢喃声!
充满着铺天盖地般的恶意的呢喃!
宛若魔音贯耳!
敬次郎心中明白,诡异又来了!
虽然九字真言的确有一些作用,但显然还是不够,敬次郎眉心紧紧皱着,思绪慢慢变得混乱和模糊起来。
最后在意识即将堕入幻境的前一刻,敬次郎忽然抬起自己的右腿,然后朝着左腿拨去!撞向到依旧在大腿上插着的怀剑!
怀剑被撞动,刀刃随着开始在大腿上的血肉里搅拌起来!
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宛若钢针刺入心脏。
“啊——”即便是忍耐力极强的敬次郎,此时也不禁大声地叫喊出来,但同时借助着这股疼痛,他也从差点堕入幻境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幻术失效!
紧接着,南部梨骤然间脸色惨白,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直接喷在敬次郎脸上。
感受脸上一阵湿润的敬次郎,缓缓睁开眼睛,眼中的笑意一点点显露出来,此刻他终于明白,原来南部梨的幻术并非无敌,如果遭到强烈的抵抗,终究还是受到反噬的!
“南部梨!”内川贵马此时关切地看向南部梨,“你怎么样了?”
不过不要误会,这绝非内川桂马对南部梨有着什么特殊的情感,而是因为在沙纪和秋守瞳叛变之后,南部梨就成为了内川家的最高战力。
因此,将所有忍者视作自己财产的内川桂马,此时看到自己最珍视的一件财宝,忽然间呕血重伤的样子,当然显得有些惊慌了。
“没事,家主。”南部梨说着话,紧接着,又一口血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