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冤家路窄
上了马车,齐王没说病家是谁,只是先和陈瓃寒暄.
都不知道你搬了新宅子,还以为你仍住在杨国老家里.去杨家找你,才打听到,着实失礼与你.齐王道,改日,必然补份礼.
乔迁,亲戚朋友都要下礼.
这大可不必.陈瓃笑道,也不算置办了宅子,也不是成家,送什么礼呢?还是改日一道吧.
齐王突然听出了点话音,问陈瓃:央及是要成亲了吗?
暂时还没有.陈瓃道.
齐王一路上,聊这个话题半晌,似乎想先热热身,再说正经事.
估计这是他们官场上的套路.
陈瓃也没有打乱齐王的步奏,跟着他的话题而走.
齐王也陈瓃问了陈瓃很多事,必然陈瓃的家人,学艺的师父,人生的规划,甚至对妻族的要求等.
陈瓃也一一和齐王说了.
特别是说到妻族,陈瓃是没挑的,只是道:门第无所谓,只要不嫌弃我就好;姑娘家容貌也无所谓,才华也无所谓,温柔体贴就好.
简直是没有要求的.
若是齐王不知道陈瓃现在富甲一方,估计要相信了.
他只是笑笑,暂时还不敢给陈瓃保媒.
京里人的势利眼,比想象中厉害.陈瓃现在仅仅是杨之舟的远房亲戚,还吸引到一些新贵,靠着军功上进,或者科举入仕的门第.
这样的门第.什么有利可图就钻营什么.
齐王并不想让陈瓃结交这些人.
太会钻营的人,谁想都利用.
陈瓃将来也是会被那些人拖垮,特别是他们知道陈瓃有钱的话.
姻缘乃是上苍注定,急不得,只能等.齐王对陈瓃道.
陈瓃笑了笑.
不知道为何.最近不管走到哪里,总有人谈他的婚事,挺凑巧的,又那么不约而同,让人疑惑是不是他们串通的.
总有人提我的婚事,难道是预示着我的姻缘即将要到?陈瓃想.
想到这里.陈瓃又想了想最近遇到的人.
除了嘉和郡主,就是杨之舟的女儿.
杨之舟把陈瓃当忘年交,他的女儿好似陈瓃的侄女,这个不可能;那么,嘉和郡主?想到嘉和郡主.总觉得她似曾相识.
嘉和郡主的秉性,有几分像沈十三娘.她看上去非常练达,严肃,眼睛能把人看穿似的,很冷静.陈瓃想.
他这么想着,就有片刻走神.
齐王那边,终于结束了闲谈,和陈瓃说起了正经事.
邕宁伯府上,世子现任刑部侍郎.我和邕宁伯世子.从小乃是挚友.刑部侍郎是亲贵,可以传承给自己的儿子,邕宁伯致仕之后.就传给了世子.齐王慢慢解释.
这个年代,皇帝从来不吝啬对贵族的宠爱.
京里大部分的官员,都是用贵族.
陈瓃突然觉得,当初杨之舟能从中杀出条血路,用二十多年走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是多么艰辛与了不得!
三品以上的官.称为亲贵,是可以传承给自己的儿子.这个规矩.有点类似唐朝.
陈瓃就明白了病家的身份:刑部侍郎,邕宁伯世子.
邕宁伯府上姓姜,祖上曾经战功显赫.齐王继续道.顺其这个人,性格甚好,又从小习武,体格原本是很好的.
这次,不知为何,他突然发病,已经足足有二十来天,百药无效.我想到央及确有奇才,就跟他推荐了央及,邕宁伯让我带了央及前去.
邕宁伯世子叫姜顺其.
齐王是先通过了他们,经过他们同意,才请陈瓃的.
陈瓃点点头.
然后,齐王又说了几句邕宁伯世子的病情:端午过后,天气一日日热起来.顺其也不是怕热的人,有次去打马球,他汗流浃背,比我们要厉害得多.
当时我们几个,还取笑他,说他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这么怕热.从那天去,他就病了.
这样的天,还不是真正热的时候,他已经难以忍受,家里需得搁放冰.他不怎么流汗,却不停地喊热.央及,你是他是不是中了热毒?
陈瓃笑了下,道:这个嘛,没有诊脉,我也不知道.除了这些,他还有什么其他症状吗?
齐王想了想,道:他后背都肿了,不能趟着睡.太医院的御医们说,是因为热毒引起来的.等热毒一去,自然就好了.
央及,你说那会不会就是病症所在?
王爷,我得见到病家才知道.陈瓃道.
他一再解释自己要先见到病家,齐王再焦急,也只得按下心思,不再问陈瓃一些难以回答的话.
马车很快就到了邕宁伯府上.
已经六月,厩进入了盛夏.
盛夏暑.[,!]症,是很常见的.
齐王是邕宁伯府的常客,小厮们见到他,都是直接行礼,不用通禀就请齐王往里走.
齐王一路带着陈瓃,到了姜顺其的院子里.
此刻,院子里静悄悄的,没什么人.
御医应该还没有到,估计是下午才来,咱们先到了.齐王对陈瓃道.
丫鬟们瞧见了齐王,纷纷行礼.
而后,姜顺其的妻子带着几位小妾,也出来给齐王见礼.
彼此客套一番.
嫂子,您派人去告诉老伯爷一声,我暂时带着陈神医到了府上.咱们先去给顺其瞧病,回头再去给他老人家请安.
世子妃颔首,道是.
她派了得力的丫鬟去告诉邕宁伯.
然后,她不着痕迹打量了陈瓃几眼.似乎想看清陈瓃.
她脸上的惊讶之色,是有点藏匿不住的.
嫂子,您别看陈神医年纪,他的本事却是一绝.齐王道.
陈瓃在京里没什么精彩的案例.除了齐王府上的,就没有了.所以.夸陈瓃医术好,也是空洞的一句话,没有任何论据来支撑.
世子妃淡淡颔首,仍是一脸的不信任.
男人的事,也轮不到她做主,故而她的怀疑.都藏在心里,客气把陈瓃和齐王听到了里卧.
里卧已经搁了很多病,凉飕飕的.
陈瓃一进来,不由觉得浑身冻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齐王也觉得颇为寒冷.
锦幔内的人,仍在不停的发脾气:天这么热.是存心要我死?地窖里的冰,都用完了不曾?再去搬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