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圣意难猜,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除了他自己,恐怕这天下没有人知道了,就算是我,天天跟在皇上跟前,都闹不明白!这正是应了那句老话呀,伴君如伴虎,每做一件事情,都不得不小心谨慎呀。哈哈哈,难得呀,难得的是你们全都和爷是一个心思,朝中里内外官僚、文臣武将,对杨乐抗旨不遵的事情是个个反对呀。更别说国丈爷、皇后娘娘了,不但他们,就连徐光启那老滑头,这回也不敢再出面讲话了。”
温体仁笑吟吟地用碗盖拨弄着茶碗,向着桌上一努嘴,对着闵洪学道:“喏,这些奏折你给爷好好看看,把那些言辞激烈、指斥杨乐培植亲信、移夺军权、意图不轨的奏折都给爷挑出来,爷有大用。哈哈,明天真是个好日子呀。”
两个俏丽可人的小丫头在后面给他打着扇子,刚刚四更天,离早朝还有一段时间,他穿着一身家居的随意轻袍,斜斜倚在座上,神态轻松惬意之极。
“大人,这奏折是要挑的,不过在下看来,大人不该同这些官员一起攻吁,相反,大人还得保杨乐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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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闵大人这是何意?让我去给对手说情吗?这是不是一件天下奇闻?”温体仁抬起眼皮看了闵洪学一眼,呵呵笑道:“爷真是好奇,你有什么高招见地,快说来听听。”
骆养性目光一闪,也紧盯住闵洪学,想听听这位温体仁座下的第一智囊能够说些什么。闵洪学虽然忠于温体仁,为他出谋画策,出过不少坏主意,不过,他对温体仁一些错误的主张也竭力劝止,并不是一个一味阿谀奉承的庸才,他倒是真想利用的权势在政途上一展抱负。
“温公啊,杨乐北击后金,南荡倭寇、拯救慕容姑娘,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不世之功呀,当今皇上好大喜功,对此早该大肆褒奖,甚至加官晋爵,可是您瞧皇上怎么做的,杨乐一回来,就拿人下了狱,这不反常吗?”
“嗯,你这话说着了,爷一直担心皇上对他大肆封赏呢,早准备了说辞应对,可楞是用不上了,莫非皇上……也对他起了疑心?”温体仁喜上眉梢,之后又若有所悟,连忙追问。
闵洪学晒然一笑,随即觉得这笑容对温体仁不免显得不敬,忙收敛了嘴脸,清咳一声道:“温公,帝王心术与官场之道有相通之处,亦有相逆之处。毕竟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而且皇上虽然对杨乐心生怀疑,毕竟没有证据,心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宠信于他,升迁可以是准备杀人,下狱也可以是准备用人。这是什么?这就是帝王的驭人之术!
杨乐有功而无赏,他的六省剿匪总督之职待南海倭寇解决后就解除了,现在却是职位未迁,权柄未变,您想想,百官的弹勃能奏效么?皇上一句‘抗旨不遵、挪用公款’把他下了狱,这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意思?莫非……皇上这是借力打力?故意让我们争斗?”温体仁想到自己的判断,浑身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顺着脸庞流了下来。
闵洪学一拍大腿,说道:“没错,皇上就是要通过这件事情,知道有哪些那些人是跟他是一条心的,有那些人是跟杨乐一条心,而又有那些人是跟爷一条心……”
“而且,我琢磨半天,总觉得这是杨国公玩的一个阴谋。”
“你是说……杨乐自己甘愿被皇上下狱,然后好让我们跳出来?这……皇上岂能按照他的意思来?”想到皇上竟然配合杨乐,逼着他跳出来,温体仁吓得冷汗直流,诚惶诚恐。刚开始他当上内阁首辅的时候,做事情小心翼翼,可是等权力大了以后,也就忘记了什么是害怕,难免有一些消息落入皇上耳中,他一直极力讨好皇上,清除证据,这一次,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