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公公整张脸的皱纹都皱到一块了,寒向酒什么人?乱臣贼子寒氏一族唯一剩下的人。哪能说放就放?
“这……”
君长绝:“他的事朕早有打算,之前一直没时间,正好明天就把事情办了。”
在天牢里等了数日的寒向酒万万没想到,安淑妃承诺过等她三天。到现在已经是数不清的日子了,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大牢里对外面一无所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心里只记得安淑妃说过的,寒氏一族已被灭门,只剩他一个了。
那位安淑妃真的有把握可以救他吗?
“吃饭了!吃饭了!”
狱卒用力敲打着牢门,金属发出当当当的声响。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这个幽暗的地方没有窗户,他一直不能分辨此时此刻是白天还是黑夜。只有通过狱卒给他喂饭才知道大概是什么时候。
狱卒不耐烦的说:“马上就天黑了。”
“多谢”
他伸出手去,把那碗饭抬进来,筷子也没有,身上脏兮兮的,指甲长长了,指甲缝里都是黑黑的脏东西,他都不想用手去抓饭,而是直接把头埋在碗里,像猪啃食一样扒拉着碗里的饭。
嘴里突然出现奇怪的东西,瞬间不动声色提高警惕,瞅着没人转过身去瞧瞧把自己的纸条抠出来。
“明日放你出宫,务必小心。”
看完,又不动声色把纸条给吞了下去。
锒铛入狱后没有一高高在上的架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以说比乞丐还不如。
但是他可以忍,只要还活着,活成乞丐的样子又怎样。
终于收到了来信,他也不知道送信的人是谁,但是脑海中出现的第一个人物是安淑妃。
心上的内容让他欣喜,让他紧张。但是一切的内心活动在他狼狈地吃着东西的时候都不会被发现。
睡了一个早觉,整个人蜷缩在稻草上。看房狭窄,尿壶就在不远处,每次吃东西都能闻到着浓郁的味道,但是依然吃的津津有味。他食量大,送过来的牢饭都不够吃,每次就故意就一小点饭放在角落,来过这个牢房的老鼠都成了他的点心。他要一直保留力气,等到她救他出去。
睡梦中,整个人还是保持非常警惕的状态。
果然,一觉醒来后狱卒饭都没给吃就拉着他走出牢门,手上脚上的镣铐都快生锈了,手腕,脚上被镣铐勒出来的血印子清晰可见。
这段时间他在天牢过得是什么日子记得一清二楚。
禁卫军统领魏弓亲自过来,让人解开他身上的镣铐。领着他走出天牢大门。
眼光对于他来说太刺眼,双手不自觉的挡在眼睛前。
魏弓:“从今天起你就自由了,皇上说了,看在你身上还有军功他就不处置你了。贬为庶民,自生自灭。”
寒向酒:“谢主隆恩”语气中暗含的愤怒与仇恨,都悄无声息的化作沧桑。
在一众人的目视下,寒向酒孤独地从皇宫东大门缓慢离开,头也不回。
内心五味具杂,已经没有骄傲继续去在意别人的眼光。
路上,行人都对这位行头脏乱的“将军”投来异样的眼光,他目不斜视地往前走,尽管脚步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