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我家,你住的厢房也是我家的,我还怕什么。”恰到好处的玩笑打破尴尬的气氛,二人相视一笑。
“小姐好胆量,请”
屋里面烧起炭火,就像以前鹊喜宫里那样暖和,二人独处一室,熟悉的感觉让江骨华非常不适应,不敢放松。
君长绝拿来坐垫放在碳火旁边。“请坐”
江骨华伸出冷得通红的小手放在火盆旁,竟让他生出怜惜之情。
“公子怎么称呼?”
“在下姓黄”
君长绝坐在她对面,非常自然,只是提到语儿时语气显得落寞。“她是我的妻子,可是半年前去世了”仅仅是两句话概括了安巷语在他生命里的一生。
江骨华呆滞。“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我用了半年的时间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揉搓着同样在取暖的双手,火光映照在他脸上,眼睛里燃烧的不是火焰,是他对安巷语放不下的眷念。
收回双手,江骨华正襟危坐,尽显大家闺秀气质。“其实……我是今年的待选秀女,明年开春会按照规定被送到宫中,我要和无数个女人来分享我的丈夫。我觉得令夫人嫁给公子这样好的人,虽然走得早,可是已经享受到了你全部的爱。”
秀女,这么说如果他今年不来,明年也会在宫中相见,那个时候真可能会认错人直接抱回去。
“你想进宫嫁给皇上吗?”两人的缘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明明不熟却聊到了人生大事。
江骨华微微一笑,“想不想都得嫁。你呢,令夫人死后可有再娶?”妻是妻,妾是妾。君长绝说了是妻便是正房夫人。
“心都死了,娶了何用。”
好一句心都死了,君长绝本该人如其名,对待男女之情应该是绝情的,就像对曾经的尤贵妃一样,青梅竹马十多年的感情说废就废。
当时的安巷语实在是对自己,对君长绝都没有把握才出此下策,在他体内种下情蛊,蛊虫到现在还没失效,江骨华在他躲在袖子里的手指紧紧捏在一起。靠蛊虫维系君长绝对她的感情真的可靠,可是对于君长绝很不公平。
当时因为尤空雪与君长绝争吵,认识到尤空雪对于君长绝的重要性,安巷语通过特殊途径买来情蛊……
“万事朝前看,时间是最好的药,夫人在天之灵也不愿看到你颓废的样子。”
窗外酷寒的风呼啸拍打,雪花趁着缝隙偷偷飘到屋中。这里不常有客人来便没有好好修葺,让贵客住这里还怕他们觉得招待不周。
见君长绝心情低落,长睫之下幽幽的追思宛如暗夜里流动的泉水,江骨华微微一笑。“这里很长时间没有修葺,贵客远道而来让你住破屋子真不好意思。”
他收敛愁绪,男子汉大丈夫让女孩子来暖场挺不好意思的,君长绝:“无妨,屋里很暖和,多谢小姐关心”他突然捂嘴咳咳咳嗽,手忙脚乱像是在隐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