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时她在长安有一点不对,傅文景只需随意几句话,便可叫她万劫不复。
“我从没有这般想过。”傅文景默了默,“我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会出现今天这样的局面。”
如果是宫宴之前告诉她,也许一切就还好。
可是晚了,宫宴之后无论什么时候告诉她,都会是现在这个局面。
宋临晚笑得比桂花糕还甜,“也是,你怎么会背叛我呢,因为从一开始你便是主,我便是仆,背叛一词怎么轮也轮不到你身上。”
她用尽全身力气把他推开,叹了声气,“你走吧,永远...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如果再出现,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她以真心相待的男人,把所有秘密都告诉他,结果却得到了他的欺骗、利用,将她当猴般戏耍。
他不会知道离开长安前遇刺的时候她在想些什么,她那时候想,还好他没有和她在一起。
她处处把他的安危放在自己前头,可到头来人家却是把她当作侩子手罢了。
什么利不利用的没那么重要,没那么重要,至少比起他这个人来说,没那么重要。可是他始终选择了将她推开。
如果她今日不曾察觉,是不是他准备瞒她一辈子。
那晚梦见傅文景万箭穿心的时候,她就有了一个想法,若这件事真的会发生,那她替他去死,现在看来真像个笑话,他从来没在乎过她的命,她的命对他来说只是个筹码罢了。
他难道会不知道宋云扬有多忠诚圣上吗,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所以拿捏住了她。
她宋临晚会反,她宋临晚会是他傅文景最锋利的一把刀刃。
仅仅,是刀刃而已。
傅文景呆呆地看着自己悬在半空中的手,“惜惜...你不要这样,好吗?”
宋临晚死死扣着手心,感受到那份疼痛,才勉强抑制住心中的愤怒,她笑了笑,“如今我与你还有什么好说呢,开弓没有回头箭,你明白这个道理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等到回京之后没多久你便会想着法开始办我们的婚事了吧,婚事一定下来,你就该反了吧。我宋临晚何德何能,能被你这样高看。”
她为自己的前程打下的名声夺得的兵权,没想到都是在为他做嫁妆。
等到傅文景大业已定,第一件事,便是对付她吧,他太清楚她的弱点了,他知道她的每一个势力,想要除去她简直轻而易举。
而后从她手里夺去所有东西,便可把那皇位牢牢坐稳,真是物尽其用啊。
“你明知道我不会...”
“你不会什么?”宋临晚高声打断他,“不会杀了我?不会铲除我这个祸患?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都知道养虎为患的道理,你把我养成猛虎,对付你所想要对付的,而后替你夺得你想要得到的,但如果想得到你所想要得到的,那就必须铲除我。我说得不对吗,还是你当我是傻瓜,到了如今还会匍匐在你脚边求你利用我。”
傅文景像是隐忍的极辛苦,“你我相识七年,你就这般不信我吗?我宁可负天下也断然不会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