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令他改变的？竟改变得这么快，这么大，这么可怕！
………………
灯火已在远处，星光却仿佛近了些。
吕凤先突然停下了脚步，不再逃了。
因为他逃避的，只是他自己。
世上也许有很多人都想逃避自己，却绝没有一个人能逃得了！
叶笙也已远远停下，凝注着吕凤先。
沉默了许久，吕凤先才一字字道：“你为什么不让我走？”
他虽然尽力想使自己显得镇定些，却并没有成功。他说话的声音，竟然抖得就像是一条刚从冰河中捞起来的兔子。
叶笙没有回答，生怕自己的回答会伤害到他。此时，无论什么样的回答，都可能伤害到他。
吕凤先道：“我本不欠你的，本不必为你做什么事，你何必还要来逼我？”
叶笙终于长长叹息一声：“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但……但你至少也该让我请你喝杯酒。”
“……好！”
………………
吕凤先的手一直在不停发抖，抖得连酒杯都拿不稳了。此时，他用两只手捧着碗喝酒，但酒还是不停地从碗里溅出来，从他嘴角流出来，溅得他自己一身一脸。
就在不久前，这只手还是一件“杀人的兵器”！
无论是什么事令他改变的，这件事对他的打击都太可怕了。
叶笙简直无法想象。
吕凤先又伸出手，去倒酒。
“当”的一声，酒壶自他手中跌下。
他的脸骤然扭曲起来，盯着自己的这只手，眨也不眨……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狂吼一声，将这只手塞入自己的嘴里。
拼命地塞，拼命地咬。
血，顺着酒痕，流过他的嘴角。
无论他做任何事，叶笙本都不愿拦阻他的，但现在却不得不拉住他的手。
吕凤先狂吼：“放开我，我要咬掉它，一口口嚼碎，一口口吞下去！”
这只手，本是他最自傲、最珍惜的……但，一个人到了真正痛苦时，就想将自己最珍惜的东西，连同整个人都毁掉！
因为世上惟一能解除这种痛苦的法子，只有毁灭！
彻底的毁灭！
叶笙黯然道：“若是别人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该死的是他，你又何苦折磨自己？”
吕凤先嘶声道：“该死的是我，我自己……”拼命想挣脱叶笙的手，却从凳子上跌了下去。
他没有再爬起，就这样伏在地上，放声痛哭起来。
过了许久，他终于慢慢平静下来，断断续续说出了自己的故事……
这个故事，就发生在不久前。
当时，荆无命已将上官飞杀死，而志得意满的吕凤先，正借助天下第一美人林仙儿的手，将挑战书送到上官金虹的手上。
吕凤先的人生悲剧，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