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后院,乃是石溪先生宗行知的居所,平凡而朴素。
与前方高楼林立,整齐划一的建筑相比,他的居所更像是一个隐士的住处。
小桥流水,青竹为屋,似乎与这些宏伟的建筑有些格格不入。
与山间的云雾,倒契合的很。
两个老人,在一起喝茶饮水,好不快活。
只见一人一身黑色衣袍,英俊神朗,剑眉横立,威风凛凛。
身长八尺有余,一双锐利的眼神如同一只潜伏的鹰隼,长须美美髯,举手投足间都笔直如一。
已经五十多岁了,还不见半点老,一身英气,不是乐高还有谁?
须发之间仅有一点斑白的发丝,并非很多,身子俊郎的很。
而另一人正是石溪先生宗行知,也已经六十多了,却已经须发皆白。
比起他笔直的身躯,则有些显老。
一身儒袍,戴着儒冠,清瘦而风雅。
慈眉善目,脸上皱纹密布,高鼻梁且双耳下垂。
做事行动不如乐高那般爽利,不疾不徐,有泰山崩下而屹然不惧怕的样子。
“那后生……,也算是一个可用之才”
方讨论完苏湛,再说常葛便索然无味了。
以前,在他石溪先生眼里,常葛能够在四十多岁由寒门做了长安令,已经非同凡响。
可比起苏湛曾经的功勋来,他这就显得寒酸。
加之他疲于声名,也无心什么,就将常葛晾晒了起来。
一聊便是两三个时辰,不觉茶水换了几个来回。
就连棋子,也摆在了桌案,一边饮茶,一边对弈。
“不是各个都如苏湛一般,百闻不如一见,昨日我见他方觉他不同凡响”
“一种……温文尔雅,平淡无奇一样不多说一句话”
乐高与宗行知算的是好友,经常往来,也是无事不谈。
论起对苏湛的感觉来,前半段则是平平无奇,清淡的就像白水一般。
“可……,一旦锋芒毕露,就让人不寒而栗了”
后边苏湛说楚皇,就连一向稳重的乐高也惊讶了。
这苏湛,不仅是能算计人心,对于事事仿佛都能够预料。
仔细想一下,那计谋的效果,便知道传闻中‘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一点不假。
乐高可作为将军而战斗,可以领着军队与敌人殊死拼搏,可对于这种来自无形之中的算计最是害怕。
屈沔他见过,也知道很多,曾经一同北征过白狄。
也曾在楚国征战过山越,多次征战,都是一位不折不扣的智将。
纵然不如扶渠梁,领兵袭击汉中也不会落得个客死他乡。
这里边的因素,值得推敲。
最后那对屈文谦的诛心之言,更让他深深忌惮。
这苏湛,果不同凡响。
听了乐高一席话,宗行知扶着发白的胡须,沉吟片刻。
“将军图略,策士计谋,放在卫公勉变法之前的大秦,也时有发生的”
“苏湛善于观察人心,谋略非凡,着实让人惊叹”
在石溪看来,这再也正常不过了。
“是啊!若是以前的我,必定畏之如虎。现在看来,只会惊叹他的才能不凡”
自逃离到秦国后,浮浮沉沉也让乐高明白了许多。
“主君,常大人……”仆人一辑道。
宗行知挥挥手,示意仆人离开。
常葛走过来,毕恭毕敬的站在他的身后。
两人坐在一处石凳位置,那里两人相向而坐。
“此次来秦,以他的才华只做个使节副使,只怕是有深意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