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就出在这,假人真鬼、混在农民队伍里的魉,抄着小道急匆匆向魍告了密,说我把石膏像五花大绑,还用绳子套了头,魍火速报告主子,魅现场把我逮个正着……喀……喀!”琶王爷猛抽了一口,连续咳嗽起来,他右手翘着兰花指夹住香烟,左手拨开烟雾,在老汪这个老烟枪面前显得很稚嫩,似乎在接受一个烟酒教授的培训。
“这下不得了!”老汪没有在意烟酒,完全进入了故事情节,紧张得直喘粗气,脸红得像个关公。
“别说了,人赃俱获,‘跳到黄河洗不清’,魑和魅马不停蹄,同时赶到天宫,向玉皇大帝联手告我御状,他们竭尽诬陷之能事,说我在人间肆意诋毁玉皇大帝之形象,更没供过一次香火,玉帝一怒之下,把我打入天牢,面壁思过七天!”
“那也不算严重,七天出来就好了,还可以逍遥做神仙!”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哦!这两个鬼对我赶尽杀绝,继续向玉帝谗言,想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好在玉皇大帝头脑总算清醒,没有直接把我变成鬼,只是将我永远开除出神仙队伍,让我在人间服刑,好以儆效尤!你知道,天上一天,人间一年,这不,我就做了七年零四个月牢,出来后就再也回不到天堂,就到了你们村,仍被小鬼们整,遇到你们,我终于堂堂正正地做了一回人……”“琶王爷嗤笑了一声。
两人是酒逢知己千杯少,不知不觉已是醺醉,也不知是讲到伤心处还是酒喝多了,桌子上又长时间保持了沉默。深夜静悄悄,室内虫鸣声此起彼伏,屋外偶尔的狗吠声遥相呼应,金木陶醉在香喷喷的烟味中,一根一根计算父亲抽出的数量,查看烟盒里剩余的数量,等待着收集难得的“芜湖”牌烟盒,顺便撕下用完的火柴盒和小朋友打火柴皮。
慢慢地,百无聊赖的金木耗尽了耐心,扒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发出轻柔的鼾声。
突然,桌子锤得“咚咚”响,两个人都在异口同声,破口大骂,金木吓得抬起头来,两眼睁得圆圆的,忙问:“你们说什么啊?你们在骂哪个?”
两个大人惊慌失措,矢口否认:“没说什么,不谈天堂,在学生物,在骂狗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