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老汪生病后,金木的生活节奏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水英到医院照顾老汪,一去就是一个多月。这段日子,金木家是鸡飞狗跳、黑猫乱叫,老鼠遍地跑,蟑螂大聚会,满屋的绿头苍蝇“嗡嗡”作响。屋内是一地鸡毛,稻草连着锅盖,糖鸡屎爬上灶台。
屋外的猪笼里,肥猪掉了膘,显得精干灵活,可以轻而易举爬上木栅栏门玩命地吼叫,责怪金木不按时给它用餐,而金木给它喂食时,也是清汤寡水,猪不是用嘴,就是用脚把食物打翻在地。
金木更是无暇顾及羊圈里的羊子,母羊瘦成骨架,小羊歪歪叉叉。
下午放学回来,金木把老母羊牵到地头,放一根长绳,拴在树上,母羊把身边的青草连根啃起,然被绳索羁绊,看着远处的嫩草,馋得母羊脖子被绳索勒得伤痕累累。天黑之前,金木担心狼来偷袭,早早把羊牵回家,尽管母羊沿途抢抓机遇吃上几口路边的青草,但也于事无补,可怜了两只小羊。
四清本就是不到二十的毛头小伙子,既要代课,还要从事农业生产。
梅花上学回来承包了烧饭烧菜,能把菜饭烧熟,已是难能可贵,卫生不卫生不再讲究,口味也就无从谈起。
多多弱小,完全就是个小金木,最突出就是大鼻子,和老汪、四清,还有金木一比高低。好在多多没有哮喘和咳嗽的毛病,让大家省了许多麻烦,但多多美中不足,大便还有脱肛的毛病,所以金木牢记水英的唯一叮嘱:“多多屙屎,你一定要看在身边,不然狗子把掉下来的屁眼当屎拖走,多多就没命了。”
水英的叮嘱,金木奉为圣旨,本来金木把多多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对多多他是无时无刻不牵挂,以致于金木给多多也下了一道死命令:“多多,你要屙屎,必须向我报告,我不在家,不准屙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