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阮厂长老婆、金木亲切的漂亮阿姨从桌子上弄了点菜,招呼着铁柱和金木在小凳子上吃饭,证明了金木的身份——金木这个小子并不是卖艺之人,而是一位客人。金木打心眼感谢漂亮阿姨给自己解了围。
“谁家孩子,过年在厂长家?一定是厂长有面子,是局领导的吧,看上去长得那么清秀英俊,将来一定能当厂长……当领导,快上来多吃菜,多夹好吃的。”一位满脸通红、酒气熏天的客人很热情招呼金木,同时端起酒杯面对厂长一饮而尽,不忘记顺水推舟拍马屁,“祝阮厂长早日更上一层楼!”
阮庆祥厂长稳如泰山,旁若无人,似乎马屁拍在马蹄上了。他摆摆手示意:“门卫的儿子!不用管他,咱们喝酒喝酒!”阮庆祥打断了红脸汉子的话。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反应迅速的金木脸腾地红到耳根。此时,他的胳膊已穿过人缝,筷子夹在一根红烧排骨上。唉,筷子是提也不是、松也不甘,金木不知如何是好?他仿佛凝固了一样,半天没有反应,痴痴地站在桌旁。
“看门的儿子怎么到厂长家?难怪看上去营养不良、这个熊孩子,专门夹好吃的菜!”红脸汉子一脸餍足,喷着酒气、满嘴是菜,含糊地嘲笑。
“别扫兴了,我的小舅子唉,还不是铁柱不争气,你的外甥你要好好调教调教,门卫老汪生了个好儿子啊!”外星人阮厂长愠恼。
“别……别长人家志气,灭……灭自家威风,俺靠……靠姐夫不也混得人……人模人样,吃香的……的,喝辣的!在姐夫工厂下面的小煤窑当了矿……矿长,当个小……小头子,俺这个土……土老帽,不……不也干得风生水起。有你在,谁……谁敢小看俺,谁得罪俺,俺……俺就整他!俺家铁……铁柱以后照样当……当矿长……长!呸,矿长太……太小,铁柱将来当厂长、当领……领导。看……看门的儿子不知还……还有没有门看……看哦!”红脸汉子龇出满嘴黄牙,露出满脸谄媚,实在是与那身装束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