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学校就要提倡赏识教育,代课教师和师范生,除了学心理学,还要学会甜言蜜语,让学生听了顺耳,容易接受。对,就是要学蜜语学!”金木心里盘算,嘴上仍不依不饶,他冷冷地回答,“董主任,你应该最懂,我和阿炳不在一个考场,我们怎么打帕斯,更何况我还比阿炳总分还多了十一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哟!”
“今天到学校填志愿吧!我已代办,保证录取。”董士博把手收回来拍着胸脯表态。他似乎并不在意金木的顶撞和挖苦,他最在意的是:即使你金木以后无法估量,但你金木现在的命运仍然掌握在我的手里,我董士博为了学校的中专升学率,你金木只能委屈地填上中专的门坎学校,哪怕你金木远远高于中专分数线。
金木诧异地问:“志愿不是自己填吗?你怎么能……”金木的反抗天然地、无拘无束地从身上流露出来,像爆裂的水管里喷出的水。
董主任没的商量,再次教训金木:“你年龄太小,没有经验,父母不在身边,我和你爸是同学,我给你填好了,你和阿炳一样,农村孩子就学农业吧!你们是好朋友,在一个学校还可以互相照应。
“志愿已经交上去了,改不了了,保证你录取就行了!我就等着吃你喜酒了!”教导主任董士博就像管理水塔的老工人,轻轻地拧了下开关。
金木就像妄图突破管束的水,从水管爆裂处发出“噗嗤……噗嗤”两声,就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