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副主任肖源，小名为小四，因为在家中子辈排行老四。
唐如波自是不愿，那个什么副主任的，一听都不靠谱。
“顾医生，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儿子吧！他才，他才16岁啊！”
唐如波是老来得子，近三十五岁才生了个男孩，如今丈夫早早去世了，她儿子，是她存活在世唯一的念想了。
顾栖南面色不改，只是语气有些不耐，“遗传性骨癌，已经中期，现在只可能尽全力抑制扩散，防止病变成晚期……痊愈，不可能。”
唐如波呆呆的跪在地上，仿佛失了主心骨般，佝偻着腰，几缕银白发丝垂落，软趴趴的搭在眉前，神色呆滞，嘴里喃喃着：“没了，什么都没了……”
“咚咚咚。”
顾栖南冷声道：“进。”
小四一打开门，就叨叨着，“顾医生，我这有一处始终想不通，血液的……”
他忽然停住了话，不解的看着地上跪坐的人，“这……”他看向了顾栖南，“顾医生，这怎么了？”
顾栖南无任何情感波动，“将她带出去。”
“啊？……哦。”
小四有些无措的挠了挠脑袋，然后弯腰去扶那人，近了些，小四这才看清这人原来是那位男孩的母亲。
他了解到，男孩的母亲叫做唐如波，从前是位老师，严纪律人。
小四也见到过几次她，每一次唐如波都是梳着端正的发髻，她还喜欢穿旗袍，快五十的人了，却风韵犹存。
只是……她却成了面前这样。
小四暗自叹了一口气，怕是为了他儿子。
想到这里，小四扭头看了眼顾栖南，其实，顾医生也很不幸。
“唐姨，我扶你出现透透气吧？”
唐如波像是没听见，嘴里一直喃喃自语：“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