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浅瞳的身体一直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生命力运转着,一直到了第三天,状况才终于开始逐渐回升,看着仪器上一行行数字渐渐趋于正常,原先异常的造血数值也降了下来,杰拉德在放心的同时,脸上那副饶有兴趣的表情也越来越明显。盯着浅瞳的眼神越来越奇怪,时不时就扯着邵歌消失在某个实验室里,把林繁阳彻底晾在了医疗室大门口,充当门神。
说到林繁阳,这一路上最委屈的大概就是他了。
他跟浅瞳从小一起长大,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自认是浅瞳身边的第一小弟,可是自从遇到无天,见到了雷枭,他就明显感觉到自己在浅瞳身边的存在感越来越低、
这才不到两个月的工夫,他就从左膀右臂沦为看门的了,最离谱的是,他在这里看门,雷枭却光明正在的守在老大身边,每次他靠近浅瞳都能感受到雷枭那股强烈的冷意,这也太奇怪了吧?他到底做错什么了。
可惜没有人解答他的困惑,流影柏壹身为无天的人自然不会跟他多说,邵歌和杰拉德两个腹黑,不管问什么脸上都是那副笑眯眯,看破不说破的模样,这偌大的第四区,倒好像就剩他一个外人一样,真是气死他了。
医疗室内,雷枭眼看着浅瞳那张脸随着高温渐退而逐渐变回苍白,脸色也跟着越来越沉。
床上的人安静,脆弱,微弱的生命力就跟那几不可闻的呼吸一样,轻得似乎随时都会消散。
他早已习惯掌控一切,不管是无天,还是整个第四区,他一直信奉想要的东西就要牢牢地抓在自己手里,可是面对现在的浅瞳他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感。
他不喜欢浅瞳这幅虚弱的样子,浅瞳不该是这个样子的,雷枭甚至觉得,就连她与自己针锋相对的样子都比现在好像一捏就会碎的柔弱样子要好。这幅样子就好像她随时会从他面前消失,那种随时会从掌心中流逝,无法掌控的若即若离感让他整个人烦躁不已。
浅瞳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冰冷的房间,除了一张床再没有其他东西。四周都是散发着寒意的金属墙,随着一声沉重的金属声,镶嵌在墙壁中的金属门缓缓开启,她被什么人拽出房间,随即脚下一空,便跌进了无尽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