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的人,那一个个在朝堂上摸爬滚打多年的,那可都是人精加戏精啊,这一下子,不都是什么都明白了。
他们才不管自己上一秒还在谴责宁涵惜,下一秒就能和她站同一对的谴责陈国公。
人都是这样的势利,很正常。
陈国公几乎是颤抖着拿起那一张张签字画押的纸张,心里都快哭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全完了。
怎么会,他今天就要败在一个小丫头身上不成?
宁涵惜看着他拿着那叠纸却无力挽回的表情。
虽然她不信命,但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偏偏就是注定,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罢了。
“陈国公,还有什么好说,我一定竖起耳朵听着。”
咬了咬牙,陈国公只能是伏诛。
若是景帝在世,朝堂还需要他制衡,即使这些罪证摆上朝堂,也拔不去他的根。
只是现在……
“臣无话可说,只愿皇上能看在老夫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放过臣的家人。”
宁涵惜看看这白发苍苍,面目同样沧桑的老人,不免有些感慨。
那个朝堂上没有几个犯错的官员,只是现在,千辰雨急于拔去这股势力,不然,也就只是周旋着收收权,颐养天年便可。
国公夫人泪流满面,一边锤着陈国公的胸口,一边哭诉。
——片刻后。
房间内,国公夫人转过身,满是笑颜,二话不说的就直直下跪:
“妾身多谢六王妃。”
宁涵惜也是吓了一跳,立刻过去扶起国公夫人:
“夫人这又是何必?”
国公夫人缓缓起身,声音有些哽咽:
“王妃不知,妾身在国公身边呆的久了,有些事情,也就懂了,这朝堂变化多端,稍有不慎,就是人头落地,
有时候,我半夜都会被噩梦惊醒,就盼着有一天,可以远离这是非,今天,可算是实现了……”
是啊,朝堂这种地方,是多么可怕,暗藏杀机。
比那些明枪来的更可怕。
国公夫人这番话,倒是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