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千沫看着一直倒退的景物,每个转弯的路标,隐藏在记忆里模糊的路线渐渐变得清晰。
随着车子不断地行走,曾在记忆线里留下痕迹的风景毫无保留的映入眼帘,那种预感快要破蛹而出,终是忍耐不住扭头向旁边操作着车子运行的男人颤声低语:“夜盛烯,你要带我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夜盛烯也扭头看了她一眼,嘴角挂着邪魅不羁的笑。
看完就转过头去,目视前方。
南宫千沫将头看向车窗外,漂亮的丹凤眼里浮现一股错综复杂的情绪,踌躇许久才开口,“母亲不会让我见她的,我不想惹她生气。”
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起伏,说出来的话也是不卑不亢陈述着事实,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闻言,男人眉眼微动,狭长的眼里绽放出无限光彩,按耐住心底的激动,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嗓音温润,“我知道,咱母亲不会知道的。”
二十分钟后,兰博基尼停了下来,在阳光的照耀下白的发亮。
车内,南宫千沫端坐着两只手规矩的放在大腿上,目视着前方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主驾驶上的夜盛烯静静地等着她。
许久她终于动了动,像电影里闪现过的画面,动作缓缓的转过头看向他,目光停顿几秒,转过头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一阵风吹过,撩起她额前的刘海,夜盛烯绕过车头走到她面前,整了整她被风吹乱的刘海。
拉起她垂放在身侧的手,宽厚的手掌包裹住她冰凉的小手。
四目相对,一切话语尽在不言中,十指相扣,背向车子。
黑色的流苏靴子踩在石头路上,一步一步走向那座篡改了她一生的孤城。
时隔十年,她又来到这里,但是此刻心情却不复从前。
那一年她走这条路的时候心里是无辜的,眼神是迷茫不知的,心情是悲伤;
如今隔了十年再走这条路,她的心里是忐忑的,眼神是暖冷交替的,心情是激动。
很多时候往往是这样,越是不易得到了,越是被珍惜。
墓前,南宫千沫站了约莫一分钟,才蹲下身子,轻颤的手慢慢抚摸上石碑上的照片。
十年了,她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来到这里。
夜盛烯垂眸看着蹲下的人儿,她眉眼微敛,长长的睫毛在眼睑处投射处一片暗影,让人看不清她流露在眼底最真实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