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申时行虽然掌管户部、礼部,却是在江河府上办公,就在江河隔壁。如今听闻江河如此咆哮,便知事情紧急。
起初他还以为是宋仪或是李淳皋一起发兵攻来——不然江河也不会闹出这么大动静。可是房玄龄到了房中,见江河屋内狼藉一片,便心下一沉。若是宋、李两人发兵,不会让江河如此生气。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又听了什么毁我田地,屠我民众的话,房玄龄心中一下子便明白了。
房玄龄可不会说什么“主公消消气”之类的话,他到江河面前,深鞠一躬,便不再言语。
这时候,在隔壁的申时行也闻声赶来,同样看到这一地狼藉,也是心下一惊,又见房玄龄站在江河身前,江河喘着粗气,连忙道:“主公莫急,可是玄龄出言有误?在下愿意替他受罚。”
说罢,申时行一头磕在了地上。
生气中的江河哪里会注意申时行,他开口道:“起来吧,不是玄龄。”
申时行闻言疑惑,起身对房玄龄道:“怎么了?怎么生了这么大气?莫不是户部查出来亏空了?”
看着房玄龄不做声响,申时行也急了,他来到江河身前,又是一跪到底。:“主公,时行虽愚,却想以自身卑微,解主公忧虑。”
足足过了一刻钟……
申时行脸上布了一层细汗,江河才长出了一口气。“鬼方三十万众入了长城,屠了善无。”说罢,这句话像是再度引起他的怒火,点燃了他的炸药桶似的。让江河原本已经逐渐平息的气息再度急促起来。
而江河的脸也随之完全抑制不住地扭曲起来。“彼北狄蒙昧之徒,安敢恃势大来攻我中华?是耻不除,不为人君!”
“主公!玄龄有言。”房玄龄挑准时机,道。
“玄龄教我!”江河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渴望地看向房玄龄。“天下生民,孤口上呼喊要拯救他们,却连自己治下民众都保护不好。如何能让天下归心?”
“主公勿扰!”房玄龄也跪坐下来。“主公先屏退众人,只留汝默才行!”
江河闻言,便知房玄龄心中已有计较,便速速让卫士守在院外,整个院子的办公小吏全部出去,以防入于他人耳中。“玄龄快说,我全都靠你了!”
江河当然得这么说,他可真的是无路可走了。汉武大帝倚靠着文景之治五十年积攒下的家底,还有卫青霍去病两员超世武将。耗费了大汉无数国力,才勉强打赢的匈奴人。
自己起兵才两年多,兵马不到二十万,如何能打得过三十万的鬼方人?
若是他们长驱直入,别说并州了,洛阳城他都不敢守了。
“主公!玄龄此言若出,得主公先饶恕玄龄的罪过,玄龄才敢说。”
“玄龄但说无妨,鬼方三十万众面前,孤已无对策了。”
“主公当效汉之和亲、宋之岁币,以求一时安宁……”
申时行闻言大惊,鬼方屠戮人民的消息让江河知道他就快把这屋子给拆了,如今房玄龄说出这话,还不得直接让江河一刀给杀了!
可事实并非如此,江河仿佛是知道了这个结果一般,瘫在地上喃喃道:“难道真的只能如此了吗?”
“我不甘呐!”
“主公!拖一刻,便少一里江山!若是等到鬼方兵临城下,那主公何以立业?”
“我有二十万大军,都是强将劲卒,怎么不能一战。”
“主公心里已有答案,为何还再询问?”房玄龄也是一脸悲痛,他也是中国人,他也不希望家乡陷落,他也不希望民众白白死去。
可是现在的江河,还是太弱了。
大陈强盛时期与鬼方交战都是出于劣势,更何况是只有兖、豫、司、并四州的江河呢?就算有系统大军,就算有系统武将。江河面对三十万人,依旧是无力为之。
二十万步兵分布四州,和三十万骑兵集中一处,完全没有可比性。
江河气,气他为何如此弱小。本以为占据了洛阳,挟了天子就可以号令天下诸侯,成为曹操第二。可实际上,他根本无法应对鬼方的三十万大军。
“三十万……”
“三十万……”
“怎么可能?”
“和亲?”
“岁币?”
“呵呵……”
江河直接躺在地上,望着顶梁柱,苦苦道:“梁柱,梁柱,被人称颂,果然是要承担整个屋顶的重量。”
他活像是个失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