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宫不喜交往,可是每次回国都会有许许多多杂事。为避免被打扰,他的行程都是助手安排接洽的,而除了极亲密的两三个朋友、家人以外,他从不会告诉任何人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可是,他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竟然主动告诉这个陌生女子自己的电话,以便于我跟自己联系。
如今,听得电话那端那样沉默的陌生的小心翼翼,几乎立刻就猜出了我是谁。
我听他叫出自己的名字,轻声道:“公瑾,我……公瑾……”
“阿倾,我叫靳宫,不是‘公瑾’……”
“哦,是这样啊……你是靳宫……”
我的声音很轻,听起来又伤心又失望。他心里觉得莫明其妙地有些难受。
“公瑾,哦,靳宫,你在做什么?”
他微笑道:“我今天下午两点在c大礼堂有个演讲,你来不来?”
“哦,我可以来么?”
“你来吧。你进门时,告诉保安你的名字就可以直接进来了。”
“好吧,我一定来。”
“好的,再见。”
“再见。”
挂了电话,似在梦里。
我看看时间,才上午十点,距离下午的演讲还有这么长时间。
心里翻江倒海地激动起来,我冲进卧室,拉开简易的布衣柜,里面寥寥一些衣服,好像没有一件是能穿得入眼的。
心里翻江倒海地激动起来,我冲进卧室,拉开简易的布衣柜,里面寥寥一些衣服,好像没有一件是能穿得入眼的。
我仔细看了又看,比对了又比对,才挑选了一条白色的长裙穿上,这是我最好的一件衣服了。
心里又激动又喜悦——又要见到公瑾了,他那样亲切地叫自己“阿倾”——除了公瑾,谁还会这样和自己一见如故?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样漫长的时光的,当我走了一站又坐了公车来到c大时才一点半。
我对c大很熟悉,我自己就是这里毕业的。可是c大的医学院我却几乎没怎么去过,那是前几年才合并的一所有名的医科大学。
那座新修的礼堂就在前面,我一看,不禁吓了一跳,只见门口黑压压地挤满人,许多人不停游走,见人就问,“你有票吗?卖我一张吧……”
原来这里需要凭票才能进去,票是发的,不是卖的,可是,许多人为了进场,学起黄牛党——也真有黄牛党在炒票。
礼堂有三道门,每道门口都有几名保安,我有点郁闷,自己该从哪道门进去?难道每道门自己就去说“我是我”,他们就会让自己进去啦?
这时,礼堂外的大幅海报上,许多女生正在指指点点,大声议论,这海报正是靳宫的巨型照。海报上,靳宫英俊非凡,温和地微笑,看起来,仿似什么偶像巨星,可是,那种儒雅清新,却又远远在所有偶像巨星之上,那是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具有的气质。
难怪挤得人山人海,男生是慕名靳宫的名气和成就,女生是慕名他的英俊潇洒,这个演讲,只怕礼堂都要挤爆。
我细细看了好一会儿,却觉得这些海报远远不及靳宫本人来得好看,他的精气神,无论多高明的摄影师似乎都表现不出来。
礼堂的门开了,学生已经开始入场了。
很快,礼堂里就挤满了人,而那些进不去的,则在门外干着急,四处问票。我走到门口,保安一个劲道:“凭票入场,没票的离开……”
一拨人失望地退后一步,我鼓起勇气走到保安面前,低声道:“同志你好,我叫我……”
保安立刻热情道:“哦,是冯小姐?我带你进去吧……”
我暗暗松了口气,心道自己是多虑了,只怕无论走哪道门,保安都会立刻放自己进去的。我感靳宫做事细心,忙道:“不用了……我自己进去就是了。”
保安有些为难,看看黑压压的礼堂:“可是,冯小姐,你自己进去,找不到座位,我们给你留了座位……”
我不想利用这个特权,更不想坐到前面显眼的位置,摇摇头:“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保安无奈只好退下。
我走进礼堂,礼堂早已坐满了人,只有最前面的一排空着,显然是给一些特殊的人留着的。
我庆幸自己没有坐到那里,也不想坐在显眼的地方,自己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我在最后排站了,像许多人一样,悄悄地,不起眼地站在那里,静静等待靳宫的出现。
“你们说,叶先生会不会迟到?”
“会,大人物都会以迟到耍大牌的……”
“对,不迟到的就不是大牌……”
“以前一个很着名的国外医学专家来演讲也迟到了的……”
“那些明星都那样……”
“他们很严谨,好咩,又不是明星……”
“他们是学术明星、大腕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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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得身边几个人议论,笑起来,插嘴道:“靳宫决不会迟到的!”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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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的。”
正说话间,礼堂忽然安静下来,灯光下,一行人走进来,最前面的那个,正是靳宫。我看看手机,正好两点,我立刻将手机关了。
听演讲和听音乐会一样,要是中途手机响起,就太无礼了。
靳宫刚一出场,就是雷鸣般的掌声,尖叫声,两边过道里居然冲出来十几个女生抢去台去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