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如卿也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相处了这么久，很多时候，只需要一个眼神就明白对方心中想说的话。
“别想着悄悄跟过来。我没那么弱。况且，师父、景迢和空澄都跟着呢。”饶如卿把一个包裹系好，转过身来看着慕云深的眼睛，严肃道。
慕云深没有回答。
饶如卿叹了口气，又补了一句：“慕云深，只有你还在这里坐镇，我才能安心。你向来不是那种感情用事的人，为了大局着想，我们现在不能明确地反了虞家。既然我们已经知道虞皓通了敌，那些外族人设了伏，问题就小了许多，不是吗？你不需要太担心。”
慕云深还是没说话，眼中涌动着各种复杂难言的情绪，饶如卿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软下声音道：“怎么到了这时候，你反而还没我镇定——”
话还没说完，慕云深忽然向前跨了一步，攥住了她的手臂，捧着她的脸，吻了上去。
这个吻和平常都不同，带了些力道，唇舌辗转之间，甚至显得有那么一些粗暴。饶如卿被吻得身子微微后仰，却被他那只不知何时滑到她后脑的手牢牢托住，像是害怕她从手中逃开。
过了许久，吻到饶如卿都有些要喘不过气来时，慕云深才将放在她脑后的手松开，却又顺着脊背滑到腰处，将她用力地按在怀里。
他不说话，饶如卿也没有说话。灯光摇曳了一会儿，她才伸出双臂，慢慢地环住他的腰。
她听见慕云深的声音，很低，在她耳畔响起来：“我以前，读那些闺怨的诗词，总是写妻子送丈夫出征，写得凄恻又婉转。那时候我不懂。现在我觉得能体会到那种感觉了。”
饶如卿听得一怔，但不知为何，听见慕云深以闺怨诗举例自比，她莫名有些想笑，也最终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慕云深显然有了些恼意，偏过头在她的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
饶如卿浑身一僵，不敢动了。
慕云深抱着她，又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是在犹豫些什么。
半晌，他才像下定决心般，轻声道：“如卿，等你回来，我们就成亲吧。”
饶如卿眨眨眼，这明明应该是很严肃、又混合着温情和伤感的场景，但这句话她就是怎么听怎么不对，为什么……这么像一个flag？
见她久久不回答，慕云深的声音多了几分黯然，他松开她，低下头看她的眼睛：“你不愿？”
饶如卿脸上就露出了牙疼的表情：“不是……”
“嗯？”
“以后你最好不要用，等怎样之后就怎样的句式……这不太吉利。”饶如卿一副牙疼的模样解释着。
慕云深的眸光闪了闪，没有追问这说法的来源，只松了口气道：“那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