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宫中都在流传二公主宋敏性情大变,常常忘事不说,还暴戾无比。
寝宫中,宋敏抱头蜷缩在床上,她想尝试捕捉自己脑海中的画面,可永远一片空白,她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只是心生恐惧。
“敏儿!”
宫女打开房门,皇后急匆匆地走了进来。
“母后。”宋敏忍不住扑进皇后怀中大哭。
“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母后。”宋敏很绝望,就算她想到了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发现早已忘了要说什么。
“太医可有来看过?”皇后安抚着宋敏。
“太医?太医为何要来?”宋敏呆呆地问,“母后?你为何会在此?”
皇后大惊,全然被宋敏这个样子吓到了,这宋敏看着毫发无伤的样子,可怎会这般怪异?
“来人!请右相大人来。”
“母后,为何要叫外祖父进宫?我怕。”宋敏垂下眼帘。
皇后一脸沉重,伸手将她脸上的泪抹去。
“我……我怎么哭了?”宋敏也伸手摸脸,不可置信,可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敏儿,我一定会查出是谁害你的。”皇后满是痛苦。
右相一下朝,便被皇后的人引到宋敏的寝宫。
“外……外祖父。”宋敏看着不苟言笑的右相,心生畏惧。
“父亲,敏儿近来很古怪。”皇后有些着急。
“怎么了?”右相看着宋敏空洞的双眼,心中升起一股怪异之感。
“我好像记不住东西,我不知道,我……外祖父,你为何在这?”宋敏抬眼一脸疑惑地看着右相。
右相皱眉,他想他大概是知道为何这宋敏会如此怪异了,他突然想起多年以前,皇帝还是十皇子时带来的那个奇人,那人也用过此类的手法,为十皇子铲除仇敌。
而那个奇人,就是早逝的兰嫔,她是南疆人,新封的羽妃,也是南疆人。
可这羽妃加害宋敏做什么?
“皇后娘娘,先看好公主,此事我会想办法的。”右相还未查清这事的来龙去脉,便不会轻易动手。
“父亲,你定要救救敏儿。”皇后一脸祈求。
右相不说话,点了点头便出了门。
回到府中,右相便马不停蹄地派人去调查那南疆圣女羽,原先他不明白她的来意,可看她却对宋敏下手,可能事对宣家的一个潜在的隐患,他不得不防。
当夜,右相没等到前来汇报的暗卫,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右相大人。”
羽妃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右相的书房中,纵然是功力深厚的右相也并未察觉半分,他不免觉得诡异。
羽妃只是伸手将头上的帽子放了下来,自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右相大人不必多心,我只是有些事想与右相大人相商。”
“我与你个外邦人有何好商量的?”右相觉得她莫名其妙。
羽妃只是笑笑不语。
右相平静了一下心情,问:“你为何要给二公主下蛊?”
“右相大人若是想知道,不妨先别插手此事可好?”羽妃抬眼看着右相,眼中尽是邪魅。
“你要做什么?”
“与硫国和亲之人,前有明珠郡主,后有二公主,虽说二公主身份尊贵,有宣氏血脉,可也并不是唯一能嫁硫国的人,不是吗?”羽妃轻描淡写。
右相冷静地看着羽妃,他突然发现,也许南疆入皇朝,皇帝并没有得到他想象中的帮助,反而是引狼入室。
“也许二公主能做得事,比这联姻来的更多,比如,杀那楼兰世子。”
右相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羽妃。
“虽说这楼兰世子有天选之子的身份,可真正让人忌惮的,是他本身,他已经显露出他的爪牙了,若是能除去这一劲敌,岂不乐哉?”羽妃循循善诱。
右相有些动心了,羽妃说的其实并无道理。
“大人不必担心,我不会与大人为敌,反而呢,我也觉得,这宋氏皇族,是时候该走到头了吧。”羽妃笑着说。
右相思索一会儿,也笑了起来,送到门口的美事,试试又有何妨?
——
这日,宋澄从骑射场回寝宫的路上,途经御花园时,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春桃,那是我皇姐?”宋澄不敢相信,宋敏竟会爬在栏杆上喂鱼。
春桃看了一会儿,也略带震惊地说:“好像真是二公主。”
宋澄不免多看了几眼,她倒是真没见过这样的宋敏,从前的宋敏一点也不喜欢喂鱼,更别说盯着一群锦鲤傻笑了。
“公主,宫人们近来都说啊,这二公主像是换了个人似的,经常前言不接后语。”春桃悄悄在宋澄耳边说。
宋澄越听越纳闷,这好端端的怎么可能变个样子?
莫非这是宋敏的障眼法?可宋澄不觉得宋敏能高端到玩这种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