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
慕恒等人带着将军的军队,乔装成商贩,陆陆续续往盛国去。
“世子,暗卫来报,宣公子已经到了边境,可那三支宣家军统领是忠于右相的,说什么也不愿将宣家军交给宣公子,宣公子正在与他们僵持。”
“告诉宣公子,我们已经到了盛国,宣家军一事需速战速决,没有时间再容他优柔寡断。”慕恒冷冷地开口。
“是。”安图消失在房中。
此时慕恒他们的人已经在盛国,皆分散着住在离盛国宫殿周围的客栈中。
“世子,公主醒了。”春桃压着声音在门外。
慕恒连忙起身往外走,到隔壁的房间去看宋澄,这一路马车颠簸,宋澄的身子弱,竟一下受不住晕了过去。
“我是不是耽误你办事了?”
宋澄脸色苍白地靠在床头,她脸上眼窝都微微有些凹陷下去。
慕恒的心犹如被针扎透了,他大步上前坐在床边,伸手就将宋澄搂住,“胡说什么。”
宋澄虚弱地笑了笑,“我想吃些甜的,最好比蜜饯再甜一些。”
一路上宋澄吃些不少蜜饯,那蜜饯已经够甜了,甚至让人觉得腻,可宋澄却觉得蜜饯还不够甜,她的味觉竟已经开始迟钝了吗?
慕恒的身子一僵。
“你怎么了?”宋澄好似还不知她的变化。
“没……我这就差人去给你买糕点,听闻这盛国特产一种松糕,很甜。”
“嗯。”宋澄乖巧地点了点头。
慕恒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宋澄的长发,他怎么能说得出口,恐怕这糕点是宋澄唯一的最爱了,他怎么忍心告诉她,兴许今后的某天,她就再也尝不出糕点的味道了。
——
是夜,盛国宫殿的东门大开,将慕恒和秦观一干人等引进城中。
几人身着黑衣,低着头一路走进了主殿中,主殿中早有一人背着手身直直地站着,身后的宫人将主殿的门关上,那人缓缓转过身来。
正是盛国主君。
秦观抬头看向盛国主君,曾经日夜在他脑海中杀了千次万次的那张脸,如今真真正正地站在他眼前,不过这张脸却是肉眼可见地苍老了许多,鬓间也染了些雪白。
盛国主君一见秦观,便抬脚上前,眼中情绪复杂,有激动、高兴,还有愧疚。
“你长得这般高了。”盛国主君有些出神地盯着秦观的脸,“你这模样,与你母后当年如出一辙。”
秦观一动不动地站着,冷着脸看着盛国主君,“你还记得我母后是怎么死的吗?”
盛国主君愣在原地,哑口无言。
此时,偌大的主殿中凭空出现不少黑衣人,盛国主君还未来得及反应,秦观便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插进盛国主君的左胸,从伤口喷出的鲜血溅了秦观一脸,盛国主君一脸不可置信,后退了几步倒下。
秦观抬手,满脸嫌恶地用袖子擦去脸上的血迹,“果然是比常人沸腾些。”
没一会儿,城内开始躁乱起来,盛国主君的贴身太监飞奔到到各个宫门传旨。
“主君夜里做噩梦了,说鬼怪从东边来,下令将东边的城门关闭,让宫内的士兵全数去守着东边的城门,还有将宫内的各个宫门皆关上,没有主君命令,不可擅自开宫门。”
“是!”
这消息来得突然,众士兵虽疑惑,可主君之令,不得不从,顷刻间,宫内的士兵全都出了宫,只剩守宫门的一些士兵。
守宫门的士兵望了望空荡荡的宫中,伸手将宫门紧闭。
士兵连忙往东边的城门赶去,而东边的城门外,正是与离国的接壤之地。
太监慌忙地走进殿中跪下。
“殿下,奴才已经照殿下的吩咐传令下去了。”
秦观缓缓走到太监身前,咧嘴一笑,“很好。”
“我会派人在宫外守着。”慕恒留下一句话,便往外走去了。
“殿下,奴才先退……”
太监的话还未说完,秦观握着剑一抬手,太监便瞪大了双眼倒在地上。
“给—我—杀—”
秦观红着眼大喊。
今夜的盛国宫殿哀嚎一片,不断有黑影人到处杀人,尸体横陈宫中各处,守在宫门的士兵好奇地打开宫门往内看,皆吓得不敢再看,而有些察觉出不对进去想救人的,便再也没出来。
晨曦降至,白光像是从裂缝众透出来,丝丝照亮盛国宫殿,宫门大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缓缓走了出来,守门的士兵怕的皆对他拔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