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么好说?”凌霍反问。
赵歌缓缓放下双手,却开始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你不信我,只因她是你的表妹,是蜀国人,你做的一切为蜀国,我从未有半点怨言,可只因她是蜀国人,你便半分不疑吗?我与你相识多年的情分,原是如此。”
凌霍面色凝重,异常冷静地审视着赵歌,“赵小姐,若无事还是先请回吧。”
丫鬟见状连忙走过来想将赵歌扶上马车,赵歌忍住眼泪握住丫鬟的手,走了几步之后不甘地回头望着凌霍。
在赵歌的眼中,凌霍已经轻轻扶起他那较弱的表妹护在怀中安慰。
曾几何时,凌霍也是会这般护着她,只不过如今她依旧如此,可他却不复往常。
“凌世子。”赵歌朱唇轻启。
凌霍看向她,只见她又继续说:“今日有些失仪,还请世子见谅,今后还希望世子莫要再找我为令妹引荐了,令妹自有其心思,是我所不能及。”
“而我与世子,恐怕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赵歌抬脚登上马车,顷刻间,眼泪倾泻而出。
凌霍看着马车,震惊之余,连忙拉过一旁的马儿,刚想上马去追,却被刘琴儿死死抱住,“表哥,不要走,我怕!”
这刘琴儿力气如此之大,凌霍才后知后觉,她哪里是个能轻易被推到在地之人。
他一把推开刘琴儿,翻身上马去追赵歌。
马车内的赵歌已经泣不成声,却听车夫说:“小姐,那凌世子好似追来了。”
“快……快些走!”若是真让他追上,赵歌不免会再次心软,可她心中也是再清楚不过的,若是再踏进去,又不知道下次是蜀国的什么李琴儿、张琴儿。
这次她绝不再一意孤行了,这么些年来,她总是做默默无闻的那个,只因她生性淡然柔和,便该受到如此对待吗?
马车一停,赵歌连忙下了车往府里走去,凌霍拉着缰绳将马停下,迅速追着赵歌。
“拦住他!”赵歌吩咐守着府门的侍从。
侍从快速拔刀拦住凌霍,凌霍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处,朝赵歌喊:“今日之事是我鲁莽了,赵小姐,你可否听我一言?”
“你我并无什么好说。”赵歌的声音在颤抖。
凌霍一看赵歌又要离开,伸手便将两个侍从打到一旁。
“世子如今在我府前打伤我府侍从,可是看我已是老匹夫,便想灭我皇朝左相之威?”
这时,左相一脸肃穆地走了出来,凌霍停下手,不敢再有所动作。
“爹爹……”赵歌躲到左相身后。
凌霍上前两步朝左相行了个礼,“见过左相大人。”
“左相府可没有世子的尊座,若无其他事,世子还是速速离开吧。”左相丝毫没有让凌霍进门的意思。
“大人,我有话要同小姐说。”凌霍看着左相身后的赵歌。
左相只是看着凌霍,沉默一会儿才说:“来人,送客!”
一令之下,左相府中有不少侍从涌出,皆对凌霍拔刀相向,凌霍看着周围的侍从也不敢有所动作,只能眼睁睁看着赵歌进了府中。
他心中隐隐有预感,他或许要永远失去那个满心是他的人了。
赵歌走回自个院中,伸手擦干脸上的泪,对一旁的左相说:“爹爹,我不想再同那凌世子有什么牵扯了。”
左相点了点头,“回屋好好休息一段时日,外边有什么事,我都给你担着。”
赵歌垂下头,眼泪再次模糊了视野,“爹爹将我一手带大,已是不易,是我不争气,还给爹爹添了这一桩烦恼。”
“莫要胡说,你可是我与你娘亲的珍宝,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左相伸手摸了摸赵歌的头。
“我听过爹爹说你与娘亲的故事,我自小就希望我也能寻得那样一个人,所以女子擅长之事,我都竭力去做,是我不够好吗?为何我遇不到与我相惜之人呢?”赵歌掩面而泣。
“此事皆是缘,你并无过错。”左相轻叹一声。
“爹爹,歌儿好累……”
赵歌再也忍不住,只觉一阵头晕脑胀便晕了过去。
左相连忙一把将赵歌扶住,着急地喊:“传医者!”
赵歌一直处在一片混沌中,不知黑夜白昼,只听得偶尔有人声传来:
“凌世子携厚礼来求娶小姐。”
“相府受不起这般厚礼,将那世子请出去。”
……
“凌世子又来了,那厚礼比昨天似是更多了一些,还让侍从转告大人,世子说他与小姐有误会,请求见小姐一面。”
“送客。”
……
“大人,世子又来了……”
“竟有这般不要脸面的世子,他自己做了什么他心中没数吗?”
“世子还是说,请求见小姐一面。”
“真是无法无天了,来人,多派些人守住歌儿的院子,谁也不准进来,看来我还得进宫面圣讨个说法,才能摆脱了这般无礼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