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盖在桌上那张略微有些泛黄的宣纸上,克劳德看着依然保持着当初爷爷斯内德在时分装饰,那个放在这张凌乱的桌子上一个架子上挂着的毛笔。
可能算是人类脱离了原始社会之后,最古老的一种现代化记录文字的书写方式,可是他始终没办法用这种看起来很古怪的笔,去写出和墙上挂着的那副当初从拍卖会上得来的,属于那座古老的国度在清朝年间郑板桥的一副字——难得糊涂。
只能勉强用手中的看起来比那些毛笔昂贵无数倍的万宝龙钢笔,才能勉强写出还算公正的文字,想到那个家伙在接到那个请柬时,肯定会因此胡思乱想,认为自己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克劳德笼罩在黑色骷髅面具下的双眸,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坐在沙发上的薇薇安那张俏脸上画出的魅惑妆容,随着微微周期的黛眉露出了一丝不耐烦,看着周围靠在墙壁上直接顶到天花板的书柜上,透过透明的玻璃柜门,露出一面拜访着满满的书籍,恐怕她一辈子也看不完这个更像是小图书馆的书房。
那些黑褐色的书柜和其中密密麻麻的被翻的有些卷页的图书,让她觉得异常的压抑,原本对于斯奈德的书房她心中还是十分好奇,可是在跟着克劳德自从从鲁卡哈利沙漠回来后,几乎每天都像个喜欢回忆过去的老年人一样,待在这个没有生息的房间中。
和自己想象中以及外界谣传出截然不同的书房,并没有豪华的装修,或者说一种给来客一种压迫感的刻意布置,简朴的甚至有些简陋的布置,让人觉得这根本不是那个狡猾的如同狐狸的老人,一生待的最久的地方。
透过里面上了岁月的陈设,可以看出斯内德当初应该算是个很念旧的老人,不过这些和她可没有什么关系,或许不是因为那个老人突然的离世,自己也不会下定决心和那个有着如同废纸般婚约的克劳德看似草率的定下结婚。
“喂,亲爱的,还有不到一周时间就要举办婚礼了,可是,嗯,抱歉,恕我直言,现在我可看不到在这里有半点要举办婚礼的意思,而且你并没有通知很多人”。薇薇安沉吟了片刻,还是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确实如今在这座稍显冷清的庄园中,丝毫没有半点要举办一场婚礼的意思。
看着克劳德像是早已猜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没有半点吃惊的样子,伸手缓缓从脑后将那个几乎没有拿下来过面具从脸上取了下来,长久以来贴在脸上的骷髅面具,无论是用的多么珍贵的金属,可是依然像是黏在了脸上一样,在那些如同泡在水中布满褶皱的脸上,留下了一些看起来让人浑身泛起鸡皮疙瘩的血丝。
许久没有见过阳光的脸庞,像是在贪婪的汲取着从外面照射进来的光线,让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庞泛起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克劳德脸上竟然开始露出了一丝笑容,随着裂开的嘴角越来越大,那张皱起的脸庞如同怪物一样,看的薇薇安呆坐在沙发上,突然心中后悔了起来。
“看看,你想要什么样的婚礼呢?
亲爱的,你看就连你可能心中都有些厌恶我这个样子,更不用提别人了,当然对于那些同情,怜悯甚至是看怪物一样恶心的眼神盯着我,其实我并不在乎,如果在乎别人的目光,恐怕我当初会听爷爷的话,躺在病床上然后做个整容手术。
虽然我并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但是这并不表示着我就喜欢那些,我同样很讨厌那些同情怜悯的目光,我需要哪些弱者的同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