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雁为了能够扮演好静歌,不至于因为要长时间与梦蝶夫人共处而露出马脚,花了半宿的工夫近距离地模仿静歌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又拉着她了解关于刘皇后和皇家的信息。一番演练、得到静歌的认可后,一众人才收拾好第二天的应用之物,安心地就寝歇息。
第二天辰时,梦蝶夫人带着女儿,乘坐两顶华贵的软轿,装好敬献给皇后娘娘的礼物出发前往皇宫禁苑。
大概走了约有半个时辰,她们到了宫门外。由于是非诏自来,必须有内监前去通报、征得娘娘同意后方能入内见驾。于是又花费了不少功夫,梦蝶夫人二人才被允许入内。
西林国国人崇尚并喜赖花草树木,皇宫中的建筑也像参天大树般高大俊伟、形制古朴坚固,内中更是种满了各类珍惜的果树和奇花异草。人在其中,宛若在身处大自然的美景中,令人神清气爽、豁然开朗。白雁重伤初愈,行走在其中,更是感到身心舒坦,脚步愈发得轻盈了。
在内监的带领下,兜兜转转,终于来到刘皇后居住的“坤濂宫”。
皇后贴身的大宫女柳承御出来相迎。一见呼延夫人,很是恭敬,跪地请安:“奴婢见过呼延夫人、见过静歌小姐。娘娘命奴婢请两位这就进去。请随奴婢来……”
刘皇后对呼延夫人母女的确青眼有加,直接把她们请进了自己的内室之内。
秋白雁第一次见这位西林国的国母,不免得偷眼打量。刘皇后年届五旬,因为素日养尊处优,保养得当,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年轻几岁。言听得此人素日专横、凌厉,但是今日却不像是这般描述。只见她面上虽然有脂粉遮盖,但是透出一股病容,如同刚刚从巨大的悲苦惊惧中舒缓过来似的。
呼延梦蝶一见,也很是讶诧。皇后不仅没有年初自己离京时看起来富态,眉宇之间更是黑云涔涔,仿佛有解不开的愁苦。举手投足、言语之间都显得有气无力,心不在焉。
梦蝶夫人当然不敢细问,只能是例行程式,跪地请安:“未经传诏,妾身自作主张前来打扰娘娘千岁,还望娘娘恕罪。”
“梦蝶你非是旁人,本宫面前不必如此客套。”
“娘娘,此次进宫,妾身特意给您带来一盒玉树琼花的种子。”说着她将随身携带的一只白玉匣奁递给一旁的宫女。
“小女敬献娘娘一副手绘的小像。”白雁假扮的静歌则递上去一副画轴。
宫女们将两件礼物接过去。分别打开匣盖、展开画轴,来在皇后近前,请她过目。
两件礼物摆在眼前,皇后不过是抬眼瞥了一下,微微笑了笑,颔首说道:“梦蝶深知我心,本宫很是喜欢。你们拿下去,好生收好。”
“诺。”小宫女将玉匣盖好,连同画卷一并收起,退了下去。
“梦蝶夫人,本宫知道你是因何而来。带着静歌进宫,为的是她与天枢的婚事吧?”
不等呼延梦蝶挑明来意,刘皇后到是先把话题摆在了明面。这一来,梦蝶夫人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在绣墩上挪了挪身子,很是慌张。
本来她以为献上玉树琼花的种子,尤其是静歌的亲笔画,一定能够博得皇后的欢心,不想皇后似乎根本没当回事,只是草草地对付了一句“喜欢”。刚才这句话的语气,更是露出了几分不屑。呼延夫人的心凉了一大截,不禁觉得不光是静歌与皇室的姻缘没了希望,似乎还有更不好的事情正在等着神木侯府。
“回娘娘的话,妾身不敢欺瞒娘娘。对于此事,妾身心中却有疑惑,恳求娘娘明示一二。”
“唉……”
刘皇后没说别的,而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