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假是违法也有违道义的事,松子从未向外人展示过这本事。
“怪你做什么?都多少年的交情了,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要不是被人捏着后勃颈,你怎么可能去碰宋白瓷。”
“知道你对方海心里有愧,今天我就将人给带来了,在正厅里坐着,有什么话就说清楚,到时候他还愿意带着你耍,松子你也别矫情,像我们这样的总不能一辈子都在藏香街北混吧,师傅他老人家知道了肯定也会从坟墓里爬出来骂我们的。”柴小六真心替松子考虑。
如果可以,谁都想日子安安稳稳的。
“糊涂,哪有将客人放在客厅里发呆的道理。”
一听方海来了,松子立刻挣扎着下床见客,生怕怠慢人,连柴小六怎么劝都不管用。
在正厅的方海却一点都没觉得被怠慢。
拿着只半新半旧的细颈长瓷瓶摇晃,方海很新奇,在古董碎瓷片的基础上补全这造假方法不稀奇。
细颈长瓷瓶的右半边飘着有如实质的白光晕,浓稠得像凝固的牛奶,一看就是极为稀少的真品,而细颈长瓷瓶的右半边截然不同,灰蒙蒙的晦暗无光,如果用琉璃天眼盯久了也会发现几乎可以忽略的灰色光晕,就是这灰色光晕让方海吃惊。
赝品不可怕,可怕的是,制作赝品的一双巧手。
万物皆有灵。
这是写在玄门天书开篇的第一句话。
得了琉璃天眼后接触了不少的好东西,方海亲眼见证了这句话,对玄门天书上的内容越发重视。
浮现在古董珍宝表面的光晕就是古董珍宝的灵,都是经过漫长岁月世事变迁的,像手中这细颈长瓷瓶上人为制造出来的灵,方海头一次见,越发确定将松子收为己用是正确的。
“让方少久等了,我这陋室实在不适合招待人。”开口就是寒暄,松子坐到椅子上,眉头都是抖的。
瞥了眼细颈长瓷瓶,松子咬牙切齿地瞪向柴小六,回头再找你算账。
这屋子是师傅留下的,装着很多见不得人的东西。
像方海手里的这只细颈长瓷瓶就是其中之一,松子始终记得师傅的要求,不准在任何人面前透露与管修复有关的本事。
上次的那个宋白瓷已经算他任性了,松子硬着头皮讨要细颈长瓷瓶,“这瓶子就一个不入眼的赝品,不知道方少反复把玩,柴小六还不赶紧去将你那个真品宋白瓷拿出来。”
“我哪知道你将东西放在哪了?”柴小六小声嘀咕,磨磨蹭蹭不想动。
“在我枕头底下的暗格里,你收了方少的钱就该将东西给方少,不能因为鉴宝台将东西退到我手中就当做没发生过。”
面对松子的横眉冷眼,柴小六怂了,乖巧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