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阳不反驳你,是对你有着基本的尊重,可是你作为一个长辈,怎么可以说话这么难听。”
季杰已经忍了好一会了,要不是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格,他差一点就要带着孩子离开了。
而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自然是不允许和父母顶撞的,只不过母亲如果再这个态度的话,那就不能怪自己不给面子了。
季杰母子两人的气氛也到了一个顶点,眼看就要再起争执,季长风却悠哉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手中还是习惯的拿着那串青珠,看看气的涨红脸的妻子,看看带着怒气的儿子。
他也不说话,再看看坐在那里气定神闲的温阳母子,心里泛起一丝丝得意。
对于孙子的表现,他是怎么看都满意,别说打了一个花瓶,只要孩子能真的认下他这个爷爷,那孩子想做什么,他都二话不说的就能同意的。
他之所以不说话,就是想看看,在这种情况下,这母子二人要如何应对。
毕竟,以后他们要面对的,可不止是自己的妻子,还有媒体和上流圈子里的所有勾心斗角,暗流涌动。
就在季杰母子二人的声音越来越高的时候,温阳才缓慢的开口阻止了,他们这场无休止的对吵。
“季夫人,你先不要着急,关于这个花瓶,我们的确在其他地方见过。”
“你可以听孩子和你详细说一下,如果我们说的不对,或者你再请个专家鉴定,这个是真品的,我会赔付你的。”
她这话说的就像一个给顾客,解决售后问题的客服一样,平淡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季杰听到自己的女人开口了,便不再和母亲争论,而季夫人也在自己丈夫的目光中,老实的坐了回去。
翘着二郎腿,环着胸,她不甘心的说道:“来,你解释,我看看你还能说出个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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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也不看孩子,扭头将视线放在了其他的地方。
温暖看大人们吵够了,在妈妈一声轻咳之下,才叹了一口气,拿起其中一块碎片,幽幽的开口解释着缘由。
“季夫人。”
他没有喊奶奶,也是跟着喊了一声季夫人,然后让对方微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头。
“你看一下这里,”
他指着那块碎片上一处字迹说道:“这个花瓶是大明永乐官窑的青花瓷,青花颜色沉稳、瓷质细腻、造型精美、做工大气、惜有残、细白胎、是非常有收藏价值的一个藏品。”
“但是你这个在做工和烧制方面,的确很好,甚至可以以假乱真,但是你仔细看一下这里。”
前面几句话说的头头是道,完全不像出自一个孩子的口中,要不是他稚嫩的声音,还真的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个专家在品鉴真伪。
“”永乐款少,宣德款多,成化款肥,弘治款秀,正德款恭,嘉靖款杂。这是典藏人士常说的几句话,但是真正能看明白的却不多。”
“首先要注意其笔法,如横、竖、撇、捺、勾、挑、点、肩等八笔的特征,都须认真加以领会和对比,以有助于识别真伪。”
“由于每个人的书法不同,写官窑款的字体又必须经过选择,具有一定的水平,因而写仿款的人势必谨慎地摹仿,惟恐有不似之处。”
“既然过于谨慎,就难免失于局促,笔法也不容易自然生动。这种破绽,只有多结合实物反复印证方能看出。”
孩子说了长长的一段话,每一句都很专业,分析的头头是道,瞬间让季长风坐直了身子。
他眼中带着惊喜的光芒,看着自己的孙子,没有想到孩子居然在这方面还有这样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