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槎,你是……”聂璞一激灵,各种感官进一步恢复,大脑也运作得更快,多少有些明白了眼前的情况。
“不错,我是海王博赛。”大鱼的回答还是让聂璞大吃一惊,想不到海域的海王是一条鱼。
“这么说,海槎是海域的重宝?”海槎应该是和沙漠之心、圣雪莲一样的法器,他们本就是从同一母体上分裂出来,分开后随所处领域不同而显化不同状态,应该可以相互联络通气。
这也让他进一步想明白了,为何那个失忆的冰雪女王,会知道他的到来从而激活部分记忆,根子原来在圣雪莲。
“谁说的?那是我的灵宝!”不料大鱼听了这话,鼓动着鱼鳃反驳。
聂璞一愣,心想果然还是鱼比人耿直,这大鱼毫不掩饰自己对重宝的贪婪,反而有些直爽得可爱,至少比那个女王相处起来更安全。
“你还打算继续在海里泡下去?”大鱼再问。
“得罪了。”聂璞也不客气,飞身而起,降落在大鱼的背上。
这鱼背甚是奇特,落下来后就看不见鱼背,看见的是一片城郭人烟,路上行人三三两两,面对聂璞也无丝毫惊奇。
突然,聂璞感觉到这个城郭在远离海面,向空中升起,再看这城郭中依然一片祥和,没有人惊慌失措。
聂璞开启自己的神识,灵觉观照下,立身的足下不再是一条鱼,而是一只鸟,一只遮天蔽日的大鸟,一展翅,就远远飞了出去,飞过无穷尽的海面。
“怎么样,够快吧?”他的神识中响起先前那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还可以,只是你要把我带到哪里?”聂璞也只得以神识与其沟通。
“回我的海王城。”大鸟说。
“你是海族的王,海族都像你这样吗?”聂璞有了疑虑。
“呵呵,我也不想啊,只是我不以这样的形象显化,茫茫大海,怎么生存?”大鸟无奈道。
“你背上这些城郭人民是怎么回事?”聂璞好奇。
“这是天降惩罚时,毁灭的城池和牺牲的海族,被海王搜集起来,永久附着在法身背上,也是一种寄托哀思的方法。”大鸟说。
“这是一个精灵城池啊?”
“是的。”
“永久在背上,你不就是海王,难道你是不死不灭的永恒存在?”
“你误会了,都说了是法身,法身就是法器,可以代代传承,搜集精魂的是第一代海王。”
“这法身莫非就是海槎?”
“对啊。”
“那海王的真身呢?”
“呵呵,正在海王城恭候大驾。”
“海王,天降惩罚是怎么回事呢?”
“历代相传,据说是天地大变时,原有的世界四分五裂,分散为几块,在这个分散过程中,山呼海啸、地动山摇,仅有少量的族人在初代海王拼死抗争下,凭借海槎得以保全。
“死去的人,连同毁坏的城郭,大多灰飞烟灭,融入这无尽的大海中,仅有微乎其微的极少数,幸运地被海王保留了残存精魂,永远附着在法器上。”
“他们有感知吗?我是说那些精魂。”
“有,不过他们永远在重复大变来临前的行为,并不知道世界已经毁灭,他们也不复存在了。”
“原来如此。”
感慨不已的聂璞发现,在自己立身的路上,有一对少年男女不断从他身边路过,冲他露出友善的笑容,笑容如同灿烂的阳光,让他心情开朗。
路边稍远处的乡村,正在举办喜事,一双青年男女身着喜服,在欢天喜地的唢呐声中拜堂成亲,他们的父母笑得整张脸都裂开了,亲友们的取笑哄闹声远远传来。
他们都不知道,灭顶之灾正在降临。
立在远处观望的聂璞,突然有些羡慕这些残魂,永远定格在幸福美好的时刻,也不管世事多变,大难来临,对局中人来讲,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就在聂璞唏嘘感慨之际,鸟背上的城郭突然有些颠簸,原来是大鸟飞到了一处特殊地方。
茫茫的大海上,出现了一个海岛,大鸟飞向海岛时,遇见了空间壁障,大鸟收缩翅膀,化着一艘头尖肚圆的流线型的船状物,划开壁障钻了进去。
这船状物,让他想起了识海中出现过的那一艘飞船,那艘穿梭在洪荒间逃逸的飞船。
钻过壁障,扑入眼帘的是一片宏大的山水城郭,想必就是海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