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喝下,满堂皆惊,侍卫们连忙松行退下,季辛夷登时瘫坐在地,脸上满是委屈,衣衫不整,连发鬓都被扯散了,看起来狼狈不已。
“俞锦,将炎王妃搀起来。”
俞锦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将季辛夷扶起来时深深看她一眼,好在炎王妃机灵,一入宫便让自己去请太皇太后,否则今日她难逃一劫。
看见季辛夷花容失色,太皇太后心疼得不行,一转头质问贾太后所为何事,竟然如此对待季辛夷。
贾太后忙将谣言一事说清道明,又说:“母后,哀家也是为晋王府教训她,不想惊动了您。”
太皇太后目光凛凛,盯着她问:
“就因为几句宫外传进来的污言秽语,你就将季丫头压制在宫中责打?
悠熙,哀家当年许你皇后之位,看重的就是你的沉敛内定,知书达理,没想到如今做了太后了,反而听风就是雨,连一点判断力也没有,若是今日屈打了季丫头,传扬出去天下人如何看你?”
悠熙是贾太后的闺名,太皇太后以此称呼可见责备之深,贾太后心中委屈不忿,立即争辩道:
“母后,儿媳没有冤枉她,她本就觊觎皇后之位,可嫁给炎王之后依旧贼心不改,缕缕入宫与皇儿接触,如此作为怎能不令人怀疑!”
太皇太后想不到她如此执迷不悟,于是又问:
“今日她是自己要入宫的么?”
贾太后神情一滞,不吭声了,她哪敢承认是自己以身体有恙将她诓进宫里来的。
“答不出来?那哀家替你答,季丫头每次都是奉旨入宫,而且从未只身而来,名正言顺,哪一次有错,哪一次不轨?”
贾太后支支吾吾答不出来,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单纯主观的就给季辛夷定了罪。
低叹一声,太皇太后难掩失望,说道:
“今日之事不许再提,如今后宫无主,皇帝又向来尊重你,孝顺你,若是连你都不辨是非,宫中如何能得安宁?”
“儿媳……儿媳知道自己鲁莽了……”被太皇太后一番话说得无以辩驳,贾太后只能认错,可俯首时剜向季辛夷的那一眼,却是恨意决绝!
“知错就好,若是下次再犯,哀家不会再顾及你的身份地位了,俞锦,回宫。”深深睨了贾太后一眼,太皇太后带着季辛夷走了。
眼见着季辛夷被太皇太后救走,贾太后心中越是怀疑,太皇太后身子一向不安泰,今日怎地来得这么巧?分明是那狐媚子让人去搬请的!
这么一想,怒意越发积聚,好一个狐媚子啊!
身边的姑姑瞧见主子怒意难消,连忙上得前来劝解:
“太后息怒,往后还有的是法子料理炎王妃。”
“你说得简单,”贾太后恨道:“太皇太后如此维护她,今后恐难再将她招来了。”
姑姑眼珠一转,俯首低声道:
“太后您忘了,丞相府里……可不止她一个人想当皇后。”
一语点醒梦中人,贾太后眸色一亮,顿觉郁结全消,心中暗暗再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