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厅里,季辛夷和季泽宸聊天,兄妹俩有说不完的话,季宏陪着楚卿绝说话,表面看起来是其乐融融,一家团聚,可独独不见相府夫人于澜的影子。
本来这种时候她该出现,但是一想到女儿她便心中愤恨,早早对季宏说了自己身子不适辞了宴席,季宏知道缘由也就答应了。
厢房里,于澜攥紧锦帕,沉着脸听丫鬟汇报前厅的情况,当她说到老爷今日心情很好时,于澜牙齿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眼神阴毒无比,像是要吃人一般。
丫鬟都快哭出来了,抖得如小鸡啄米一样。
于澜咬牙切齿,越想越不对,她总觉得季泽宸能恢复没那么简单,神志恢复就罢了,怎么连面容都一并好了?一点疤瘌都看不出来,这事恐怕连神仙来了都难办到,其中必有蹊跷!
“来人!”她叫来家仆:“把萧投给我叫来!”
前厅和乐融融,后院却开始了严刑逼供。
小院里,于澜沉着脸望着被人押在地上抖如筛糠的萧投,厉声质问:
“说!你这狗奴才是不是瞒着我干了什么好事?!”
“夫人,真没有啊!”萧投咬紧了牙关,心知招与不招都难。
原来两个月前季辛夷来植皮的时候为保事情不外泄就曾警告过他,虽然自己只是一个药铺掌柜的,可敢拿人来试药手段就绝对不比常人,若是他敢透露半个字,出了相府就得死!
后来小楚又透露他们小掌柜好像和皇亲国戚还有关系,所以现下他是怕季辛夷更多一些,心想大不了让夫人打一顿,总比小命没了好,所以不敢招供。
不过他小看了于澜的阴狠,一声令下家丁们执杖乒乓五四把他打了一顿,等众人发觉的时候他已经咽气了。
只可惜季辛夷不能亲自剐了他。
于澜哪会在意一个奴才的命,让人将尸体弃置乱葬岗,萧投作恶多端,也算罪有应得。
前堂不知后院事,用过了午膳,季泽宸带季辛夷和楚卿绝到自己的厢房叙谈,季宏的确看重他,昨夜就命人将他从前住的东厢收拾出来,而且布置得更加富丽堂皇。
季辛夷转了一圈很满意,三人坐在小花厅里边喝茶边聊天。
季泽宸有数不清的问题想问妹妹,尤其父亲不在,话语间更加亲昵,可是两兄妹一母同胞,聊着聊着难免会提到母亲慕丹。
聊着聊着,气氛渐渐有些凝重,季泽宸面露心疼,问妹妹:
“辛夷,这些年夫人没有为难你吧?”
季辛夷微微挑眉,有些不明所以,于是随口答道:
“也就那样吧,无所谓好,也无所谓不好。”
实际上于澜是步步想置她于死地,她不说实情,只是不想让哥哥起愁思。
季泽宸认真的盯着她好一会,从她眼神中看出了她的心思,叹息道:
“你别瞒我,当年你我亲眼看见母亲是如何被她害死的,她必不会待你太好。”
一句话宛如惊天霹雳,季辛夷腾一下就站起来了,急切的追问:
“什么?!母亲真是被她害死的?!”
……
季泽宸见妹妹如此激动,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莫非她当时年纪太小,已经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