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青气结,一时竟觉无言以对,一口气堵在心口,呼不出吸不进,只得愤愤不平的瞪着楚云逸。
人都疯了,她还要怎么出气?对于陈皇后那样高高在上惯了的人,看她发疯,比杀了她还解恨!
但是,人都疯了,那她今日走这一趟,几百条人命,这笔账该找谁算?跟个疯子出气,她岂不是比疯子还疯?
她终于明白,如此大快人心的消息,他为何两番欲言又止了。
看着她因生闷气而憋红的双颊,楚云逸不自觉的渐渐勾起了唇角。
这样的她,才更鲜活。
于丹青实在气不过,猛捶了自己心口一下,横眉竖眼怒道,“笑个屁!”
楚云逸抓住她手,温柔笑笑,“好了,回头我问问赵神医。”
这是,还当真了?
于丹青怔愣几瞬,突地被气笑,“问什么?我一回去她就不疯了,等她认了罪,再接着疯?你就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你弄疯的?哼!我看你也疯得不轻!”
楚云逸“嗯”了一声,缓缓笑说,“为夫疯得不轻,谁让我家娘子魅力如此之大,每每勾得为夫疯狂不已。”
“……神经!”于丹青一噎,耳根泛起一层薄霞,拖着两人的手就要去捶他肩膀。
楚云逸轻而易举的控制住了她,吻着她微烫的耳垂轻笑,“别气了,我明日就得启程去北凉,不把她处理妥当,为夫放心不下。”
闻言,于丹青大惊,一下撇过头盯着他,“什么?”
楚云逸点头。
于丹青只觉今日接收到的消息委实太多,一件件一桩桩,根本不给她喘息消化之机,她索性不想了,直接道,“你不是封太子了?那不是不用回北境了吗?你去北凉干什么?那边不是有义父吗?明天可是大年初一,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出门做什么?就不能晚几天?”
楚云逸失笑,眼里柔波荡漾,“舍不得为夫?”
“这不废话吗?!你舍得我?”于丹青烦,额头狠狠撞上他肩膀,“楚云逸,有啥话赶紧给我一次性说清了!别跟放哑炮似的一会儿冷不丁的蹦出来一个!”
楚云逸伸手揉她额头,正要开口,于丹青头一偏,惊道,“欸,你去北凉干什么?”
楚云逸动作顿住,温温凉凉的看她半晌,收回手圈住她腰,“你已经问过了。”
于丹青皱眉想了想,“可是你没说啊!”
楚云逸想说他有机会说吗,摇摇头,还是算了,估摸着安远侯府快到了,为免她揣着一肚子疑问心神不定,果真一次性说清了,“去看看可有解药,也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为何要布下此局。”顿了顿,眸光渐渐幽深,“册封圣旨并非今日所拟,父皇不知何时便已拟好放于墨香斋匾额后,前几日,他还为你写了丹书铁券,许以不死。无论如何,他总归待我们不薄。”
于丹青白目看他,“确定都说完了?”
她这小心脏虽然强壮,却也架不住这样来来回回的冲刷激荡。
楚云逸眼底又爬上几丝笑意,略一挑眉,“确定。”
于丹青点点头,眼睛一闭,“我想静静。”
“……好。”楚云逸无言片刻,把小绒毯取下来,攒成一团放回了后面暗格。
不多时,来到安远侯府。
楚云逸受封太子一事,随着朝臣的出宫,已然传遍京城,并且飞快朝京城之外的各处散播开来,是以,安远侯府众人见到楚云逸和于丹青时,皆是行了大礼,称呼也由北境王和北境王妃改为了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
这一刻,于丹青才对楚云逸已是太子一事有了较为清晰的认知,不由歪头瞅他。
现在是太子,意思是,以后就是皇帝?
那她,就是皇后?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