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知道,定是你爹娘不让你吃是不是?”阿肃似乎与这事儿产生了什么特殊的共鸣:“我小的时候特别爱吃糖人,后来长了好些龋齿,有的时候晚上疼得都睡不着觉。我爹娘就再不让我吃糖了,连糖葫芦都不给吃。我那时候还跟我爹娘赌气,觉得他们待我不好,连几文钱的糖都不给我买。”
“后来换牙了,新的牙齿长出来,牙就不疼了。再后来可以吃糖了,我爹娘他们却不在了。”他很少见地叹了口气:“其实现在才发现,若当时我爹娘不是为我好,怎么会禁止我吃糖呢?现在再没人管我了,不知怎么的,却不爱吃糖了。就好像……”
说到这里,阿肃卡住了,像是想不到什么合适比喻。
顾雨桐接口道:“就好像爱吃糖的那份心意,随着爹娘离开了。”
“对对,就是这个感觉。”阿肃深表认同:“知道每次提要吃糖都会被爹娘骂,却偏偏还是想要提了试试。若有哪次爹娘破例遂了我的愿,哪怕是麦芽糖都好吃得不行。”
顾雨桐倒觉得这种形容贴切得很。因为它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和朱佑樘之间过。那些年为了防止她的龋齿恶化,宫里很长一段时间都严格控制着甜食。
于是,她和朱佑樘长达一年关于吃食的游击战就这样打响了。
“别光吃那海棠糕,也尝尝这个。”顾雨桐把盘子里的雪媚娘推到阿肃面前。因为没有奶油,她填了豆沙为馅儿,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算是她改良版的雪媚娘吧。
阿肃的嘴巴里还塞得慢慢地,却伸手已经抓了一个雪媚娘。他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嗯嗯!好吃!”他拿远了认真端详了一下雪媚娘:“原本以为它其貌不扬的一定没什么特别的,没想到比那海棠糕都好吃!”他三下两下把那雪媚娘吞进了肚里,伸手又拿了第二个:“您会做这么好吃的糕点,怎么还能吃得了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