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极峰的院落里，陆机端坐后屋蒲团之上。
身前浮现一面镜子，镜中能看到人影攒动，正是柳铭他们。
“杀了谭正伦，虽然只是化身，也夺了他的部分气运，不愧是我收的弟子！”
陆机心中得意，继而面色凝重：“李大锤向来不喜争斗，一门心思完善炼体术。他的弟子到了豫封府，有点儿奇怪啊！”
“起初还能推演柳铭一二，时间向后延伸，大概是迷雾之中，我就无法探测他的情况。”
“迷雾中获得了机缘？豫封府乃至嵩山书院，少有掌握炼体术的修炼者，机缘是炼体术？
“有可能！”
陆机心里有了百分之九十的把握，见柳铭与程四海激发了金光，更加笃定。
“我推演程四海这几日会有转机，居然应到柳铭身上，这是要稳固他在书院的地位啊！”他心里欢喜，挥手撤掉镜子：“再观察下去，就会暴露了！”
陆机闭目休养片刻，双目霍然睁开：“老祖啊老祖，再和您联系一次！”
身上罡气弥漫，他的生机逐渐流逝，直到脸上出现死灰色。
噗嗤！
陆机仰头喷血，栽倒在地！
而此时与程四海接触的柳铭，心中若有所思，感觉有人偷窥。
但他处在微妙的机缘中，只能暂时压下困惑。
其实他来探望程四海，主要的仰仗是他心通。
程四海昏迷，身体依然有生机，证明他的潜意识仍然在活动。
他心通探测意识，可谓无往而不利。
至于程四海是天罡境，或许能屏蔽感应，柳铭觉得姑且尝试一下，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表面上他探出手接触程四海，实际只是做做样子，并没有输出什么气流感应。
司马长隆就是前车之鉴，他没傻到家，去承受反弹之力。
果然不出他所料！
程四海脑海里反反复复，只有几句话。
“虎魄炼体术！”
“你是冯裕昌！”
“山河禁为何对你无效！”
“陆远呢？”
……
四句话重复的次数最多，可见程四海执念非常深刻。
柳铭低头沉思：“虎魄炼体术，应该是冯裕昌修炼的炼体术，程四海是从法诀上辨别出对方身份的！”
“冯裕昌！按照王磊叔给出的信息，冯裕昌就是个瘸子。他和冯若飞是父子，冯若飞就是丰子昂。所以他们俩很早就来到豫封府，为的就是等待天地元气复苏！”
“山河禁无效？山河禁只对陆家人无效，冯裕昌不可能具有陆家血脉。”
“山河禁的控制中枢是陆远，他出了什么变故？谈及豫封府，师父颇为烦恼。看来是没联系到老祖，山河禁失效？”
“即使冯裕昌是天罡中阶，程四海是天罡初阶，想逃还是能够逃掉的吧，不至于深受重创吧？”
“程四海第三句话有个重点‘对你’，也就是说山河禁只禁锢他的修为，而冯裕昌则能发挥全部实力。程四海相当于凝液境，惨败到冯裕昌手中，就能解释明白了！”
“山河禁只有陆家人能够操纵，所以……”
柳铭想到个可能，心神震撼，异变再次发生。
原本两人接触有金光浮现，是因为柳铭的炼体术，对程四海体内的力量有所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