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叶莲才想,她该是糊涂了,才没有依言打天玄一场。
分明当日在混沌界漂泊的时候,就说倘若再见他,能避则避,倘若避不得,只有打上一场泄气了。
叶莲本是为青帝好,因为实在怕自己一个不留手,兴许会把天玄打死,天玄却未必会动真格。
毕竟他此人作事,只讲规矩,不讲情面,让他亲手打帝姬这种事他不会做。
但如今看来,他是不讲规矩,不讲情面,却讲赖皮来了。
叶莲本想一扇子把他赶出东林云海,却不想此人早先发制人,一道红绳不知何时早系在了叶莲手上,轻轻一拉,叶莲不由自主就被向他拉去。
“……”
叶莲心觉一股冷香沁人,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后,当下暗骂一声:“反了天了。”
揪住这人领子就想揍他几下,他却任由拳头靠近,自己一动不动,只是一双手紧紧搂着叶莲不放。
叶莲啾着那双认真的墨绿眸子一顿,拳头堪堪贴在他冷俊的脸边上,突然迟迟下不了手,倒把她自己气了个半死,转而抬脚猛地一踱他的左脚,怒道:“松手!”
他不痛不痒,只是凝神看着叶莲,任由叶莲如何挣扎,他不言不语,也不松手。
叶莲再与他较劲,半点都挣扎不脱,于是更火大了,禁不住喝道:“天玄!本帝叫你松手!”
叶莲神色极其难看,厉声皱眉,换作任何人看到白帝姬如此模样,都是不敢妄为的。
天玄也终于是眼眸动了一动,方才沉沉道:“不松。”
“……”叶莲眉眼一挑,怔了半天看着他,仍是有些不习惯。
毕竟他从前和天玄向来相敬如宾罢了,后来更是不常多见,若非难以想象君衡和他乃是同一人,叶莲也不会跟他生活三百多年。
而如今,君衡化回了天玄的模样,他本来不苟言笑的一人,转眼含情脉脉,就是叶莲看了他那双眼眸深情几百年,也还是难以想象,原来天玄早对她存了这样的心思,还不惜费尽心机?
“我若不变为君衡,你又怎愿接纳我。”天玄伤情道,不觉他生得卓然的身姿有许可怜巴巴的意味。
叶莲一顿,皱眉却想到,他怎知我正在想这个。
结果天玄就又道:“你心中所想,我都知道,只是你总不曾对我用心。”
叶莲不敢再想了,心觉她的秘密怕会被他全掏出来。
她仍是道:“先松手。”
天玄手愈发一紧,不松,还和叶莲更靠近了几分。
叶莲额角青筋一跳,她方才还喝了酒,一身酒气醉熏熏,更别说天玄靠得太近,凉薄的体温触来,让热酒消温,令人沉迷难抵。
叶莲暗骂她理当醉死过去,就不会走这一趟路到这里来了。
“艽元,原谅本帝,好吗?”天玄沉了沉声,柔声祈求道,很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叶莲被他语气吹得耳根痒痒,没有多言,只是盯着他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