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皓栩和梁盛煌围绕着项目又谈了半个小时，从规划到融资，从启动到收尾，后续的经营策略，甚至收益分配，面面俱到。
在商言商，和盛煌合作对钟皓栩的清漪集团利大于弊，可是盛煌的经营有灰色地带，且二十多年前涉嫌洗钱风波，他并不想让这样的资金注入到自己的项目里。清漪的财力雄厚，他无需寻找任何帮手。就现实而言，他可以拒绝，只是拒绝的后果未必会由自己承担。
“梁董诚意十足，思虑周全，让我连拒绝的理由都想不出来。”
“钟少答应了？”
“梁董莫急，还剩一道菜，品过才能下最终定论。”
“瞧我这脑子。”梁盛煌再次举杯，“春宵一刻，钟少再不去可就便宜阿凯了。”
钟皓栩笑而不语，杯口轻碰，慢慢喝尽这杯红酒，起身离开了包厢。
在他走后，梁盛煌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程帆，你怎么看？”
程帆全程在留意钟皓栩，看着他流连在女人身上的玩味目光，简直与传闻中绅士的形象相差千里。若非他长了一张堪比明星的脸，又有着一副堪比模特的好身材，那眼神只怕要腻得流油。
“名不副实，跟其他富家子也没什么差别。”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这不是梁盛煌第一次和钟皓栩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只不过以前没有利益牵扯所以没有仔细留意，这次相处下来的感觉让他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再看看。”
“现在过去？”
“我没有看现场直播的爱好，不急。”
“是。”
程帆给他的杯里斟上酒，这顿饭他还没有尽兴。
另一边，钟皓栩敲开了酒店房间的门。他往前一步关好门，站在隔断处就询问了起来。
“雪晴没事吧？”
“人还是晕晕的，我不敢弄醒她，只得让她先在卧室里躺着。”
“这屋子有鬼？”
“嗯，卧室和客厅都装了摄像头，好在只有摄录没有收音。”
“这个老狐狸……”
“需不需要我黑掉监控？”
“既然他想看就让他看个够。”
“但是……”
“浴室检查过了吗？”
“检查过了，安全的。”
“那就好。我先去看看雪晴。”
钟皓栩走到床边，司凯低声提醒他摄像头的位置，他背对着镜头，一只手撑在顾雪晴的耳边，重心偏移，差不多就挡住了她半个身子。
此刻的他凝视着面前的人，那份柔情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抬起的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却只敢悬在半空划过侧脸的轮廓。小心翼翼，克制着自己，生怕亵渎了她。
“清漪，这画面为何跟当初一模一样……”他有些恍惚，更十分自责，“说好的保护你，还是把你牵连了进来。”
他在自言自语，声音小得连就站在一旁的司凯都听不清楚。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人握住了他的手。低头一看，竟赫然是顾雪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