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山尴尬的挠了挠头。“有点紧张，见谅见谅。”
跪坐在最前方的子亮先生他们闻言失笑，跟随乔山进来的神都人则会心一笑，觉得很是亲切。
“铛！”姜无垢敲响了案桌上的小钟，全场鸦雀无声。
乔山看了眼姜无垢，姜无垢鼓励的点了点头，也是知道今天的场面着实是太大了一些。学宫近千学子齐至，先生和夫子们也都来了，神都来人更是数不胜数，没地方坐便站在外围。
“圣人为何栽竹？”
“正义长存！”有人回答道。
乔山点了点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无肉令人瘦，无竹令人俗。”
众人闻言皆点头不止，尤其是学子们更是对乔山的这番话深表赞同。
乔山又说。“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先生大才！”
满场无不惊叹乔山的诗才，姜无垢也是崇慕的看着乔山，便是夫子们也是奋笔急飞面露痴迷神色。唯独子亮先生他们闭目养神面无表情。
“错！大错特错！”乔山大喝一声。
然后便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跳下了竹坛，取下发髻中的飞剑直接便砍了下去，可惜的是并没有成功。
“不可！”
夫子们出声劝阻，姜无垢这些学子们目瞪口呆，神都来人也是瞠目结舌。这可是圣人种下的竹子啊！先生这也敢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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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山义正言辞的说道。“不正不伐，岂有此理乎？”
面前的竹子应声折断，这却是让众人更加震惊。先生说不正，竹子便倒下，这岂不是说文庙也觉得他是对的？
乔山拖着竹子回到了竹坛，姜无垢看着先生崇慕之情更盛。
“何以长存？”
“乃圣人栽种！”有学子愤愤不平的说道。
乔山摇头说道。“将它扶起来。”
姜无垢敬畏的将竹子给扶了起来，一片余阴落在乔山身上。
“此乃茂树有余阴。”
学子们闻言若有所思，夫子们点了点头，子亮先生他们依旧闭目养神。
“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殃。此乃长存之道。”
“谢先生教诲！”众人心悦诚服一拜。
子亮先生他们也睁开了眼睛，看着乔山的眼神中却都是惋惜的神色。
“竹乃君子，君子非竹。圣人载竹所为余阴，君子之道在于力行。观竹可为君子？贻笑大方！”
竹林沙沙作响，好似在弹奏美妙的音乐。众人见之无不惊叹，圣人竹当闻圣言。
乔山笑着看向竹林。“伐竹以为束修，尔当听吾一言。”
拿起纸笔便写下四个大字，姜无垢震惊的看着先生，只觉得这四个大字高深无比，但又觉得先生的字有些随性。
白纸飞入竹林消失不见，而满竹坛的竹子却是都面对着乔山而弯，好似执弟子礼的学子，这一幕也是让人啧啧称奇，当真是一桩佳话美谈。
子亮先生拱了拱手。“敢问先生何为君子不器。”
众人都盯着乔山，却是恨不得撬开乔山的脑子看看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仅四个字便让他们思索不得，又爱不释手。
乔山淡淡的回道。“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器者，形也。有形即有度，有度必满盈。故君子之思不器，君子之行不器，君子之量不器。”
“叮～”文庙再度响起师乐，众人不觉得奇怪，只觉得先生之言振聋发聩。
姒苡诧异的看着自学宫飘来的浩然气钻进了戒尺中，心中也是明白师弟又有了惊世之言。
她面露苦笑，只觉得自己与师弟好似渐行渐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