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安然脸上的伤疤,一直是他二人心底深处的痛。安然到如今都不能释怀,上次问他要的天香膏也只是给半夏用的,她是要自己每时每刻看见着伤疤,便想起他曾经伤害过她,好狠。
“公主就这样放他走了?”男人有些不解,得到答案的司马谨早已十步开外。东皇彩衣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她对于东凰凰上的参与一点也没有不适应,只是替自己的父妃感到可怜,那个爱了东凰凰上一辈子的男人啊,真是可怜,若是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会不会彻底寒了心?
“想得美,本宫只是还想看看,在百里安然和他自己之间,他会选择谁!这生死一瞬间的事情,容不得他多考虑,最是能够看出司马谨的内心!”东皇彩衣勾勾自己的手指,身后的人簇拥着她快速前行。
急行中,冷冷的秋风扑打在安然的脸颊上,安然感觉不到痛意。她倒是不怕自己被黑衣人围堵上,她害怕的是司马谨不能全身而退。就在胡思乱想间,马的丝鸣声将她唤回了头。可是一转身,便看见深不可见的陡峭悬崖。
被马蹄不安地踢的,一些细小的石子纷纷滚落悬崖底,听不见任何的声音。安然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挂在马身两侧的腿肚子颤抖了一下,竟然开始抽起筋来。好险,好险,要不是马儿突然停下来,她今日看来就要丧身崖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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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动作幅度不敢太大,深怕马儿控制不住冲下去。小心翼翼地从马背上爬了下来,却因为腿软,站不起身,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发白,失去了血色,心口那股恶心的感觉再次翻涌着。安然急忙趴到一边呕吐起来,早上根本没吃什么,怕是要把昨夜的隔夜饭给吐出来了。
也顾不得干净不干净了,用衣袖擦了擦嘴角,刚想靠着马身休息一下,眼前却一黑,安然本以为是自己头晕,可是再往上看时,万里无云的天空却是那样的清楚。眼前黑影闪动,没想到竟是那些人追了上来。
安然苦笑一声,跑了这么久,竟然还是这样快就追上了。透过缝隙向后看去,却怎么也没有看见司马谨的身影。安然心头发急,他到底怎么样了?会不会出事?就在胡思乱想间,整个人便被揪起衣领,从地上站了起来。双脚离地,安然有些难受。
“你放开我!”知道自己无力,便没有挣扎,只是在言语上表示了自己对这一行为表示不满。黑衣人并没有理会,自顾进行着手上的动作,没有丝毫地怜香惜玉。
“放开她!”司马谨赶来的时候,安然正被五花大绑,颈间被一把利刃挟持着。心狠狠地揪着,“我说,放开她!”周身罕见地肃杀气息,看来是真的动了怒。
“王爷这又是何必!还是你觉得来个鱼死网破的下场比较好?”东皇彩衣跟在后面,慢悠悠地来到黑衣人身边,目光落到安然身上,对上脸上的那道伤疤,东皇彩衣呼吸一滞,那是她的耻辱,昭示着自己曾经对司马谨可笑的喜欢。
“不如,我们来做个选择?王爷刚刚心善,送我一个秘密。那么我今儿个也大发善心,送你们一条人命如何?”轻飘飘的话语,是对着司马谨说的,“若是王爷不同意的话,那么,我的人会立即带着她跳下去。王爷,你选吧。”
“什么选择?”受制于人,司马谨根本没得选。
“司马谨!我不要你选!”安然看到司马谨平安无事,心中的大石落了地。只是再次看见东皇彩衣的那一刻,她整个人都呆住了。她知道在东凰发生过一些事情,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竟是这样惨烈。
似乎是察觉到安然的目光,东皇彩衣左手慢慢抚摸上自己的脸颊,这个时候安然才注意到,她的右手似乎提不起力来,垂挂在身体一侧。
“怎么,看见本宫这副样子,你心中是不是觉得很痛快。我伤了你的脸,他害得我从此不人不鬼。更是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不过,你的下场,本宫倒是很期待看到呢!”
安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觉抬头去看司马谨。司马谨不自然地别过安然的目光,恼怒地看着东皇彩衣,“废话少说,你到底想怎样!”
“王爷这是急了?”东皇彩衣笑着,嘴角纵横的疤痕看在人眼里是那样的不堪。安然心中震惊,她知道司马谨的疯狂,事到如今,她却不希望他再因为自己而做出什么事情来,或许这次,是不错的解脱。
“司马谨,我的事用不着你来插手!你没有权利,更没有这个资格!司马谨,我跟你毫无干系。我是生是死,都是我的命!你快走吧!”决绝的话语,让司马谨一愣。
“哈哈,哈哈,哈哈。司马谨,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听着安然的话,东皇彩衣开心地大笑起来。
“我没有资格?呵,百里安然,我是你的夫君,我们是夫妻,你说我有没有这个资格!”司马谨的心脏微微刺痛,相较于肉体上的受伤,安然的撇清关系,更是让他连细小的呼吸都痛上万分。
“夫妻?司马谨你别搞笑了!我们根本还没有拜堂!到现在为止,这一切都是你的自相情愿!你以为,我还跟以前一样喜欢你吗?司马谨,你不管什么时候总是会这么的自以为是,你以为你是谁啊!司马谨,以前,我是喜欢过你的皮囊。可是现在,你的皮囊对我来说已经没有用了。”
安然心里慌得要命,可是她知道东皇彩衣早已失去理智。什么狗屁的选择,她根本不会放过他们两个人。只好如机械一般,冷冰冰地吐出这样伤人的话来。
司马谨面色一冷,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黯淡下来,随即又抬起头来,“不管你如何否认,你都是司马谨的妻子!既然这皮囊以前对你有用,那么以后,我争取保护好它,让你再次迷恋上。”
第一次,对司马谨如此认真的态度感觉到压力,安然看着他,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
“呵呵,好一出戏,还真是精彩。”啪啪,啪啪,东皇彩衣鼓起掌来,前一秒钟还在微笑的眸子,一瞬间变得阴冷起来,“好了,不要再废话了!司马谨,你不是要救她吗?如果,以命换命,你觉得如何?”脚一踢,地上的一把匕首落到司马谨的面前。
“司马谨,我说过,我不要你管!”安然着急起来,挣扎着想要挣脱黑衣人的钳制,“司马谨,我不是你的谁!我就算是死,也不用你救!司马谨,你没有这个资格!”心,提到了嗓子眼,虽然知道面前的男人一向冷血,可是,她还是不想他有一丝一毫的冒险。
司马谨拿起地上的匕首,眼神瞟向安然。
“司马谨,我,我喜欢的人不是你,你死了这条心吧。即使是要救我,也应该是我爱的人来救我。司马谨,你以为,你这样的话,我就会回心转意吗?司马谨,你别做梦了。”安然的声音开始颤抖,眼角湿润起来。
转向一边的东皇彩衣,语气中带着乞求,“呵,东凰公主,你的伤全是因我而起,你不是喜欢他吗?这样的决定,你不会真的愿意看到的。你现在只是心里恨而已,如果,如果我死了的话,你应该就不会这样了。”
“你闭嘴!”司马谨吼了一声,眼眶泛红。“别再胡说了!我不会扔下你不管的。东皇彩衣,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真的会放了她?”眼看着安然被黑衣人带到了离悬崖边最近的地方,哪怕是只有一丝的机会,他也要试一下。他现在只求东皇彩衣能够说话算话。
“安然”司马谨握紧手中的匕首,这一刻,前所未有的坦然,“本王好像,真的陷进去了。之前,本王也挣扎过,本王为之苦心经营了那么多年的东西,就因为你,因为你一个,这么放弃,好像太不值得了。”
“既然不值得,司马谨,你现在离开还不算太迟。若是继续执迷不悟的话,你之前的那些付出,岂不是都打水漂了。”
“好好活着。嘴硬的女人,本王要你记住我一辈子!”司马谨盯着安然,手上的动作毫不犹豫,一刀直接刺向自己心脏的地方。血汩汩地流出来,染红了安然的双目。“女人,呃,你不可以那么快就忘了我,也不可以那么快就勾搭其他的男人!否则,即使做了鬼,我也会跟着你一辈子的!”
司马谨一手捂住伤口,吃痛地跪在地上,语气却还是那样的霸道。
“你放开我!”看见司马谨倒地的那一刻,安然的心脏骤停。朝黑衣人嘶吼着,想要甩开一直拽着自己的黑衣人,奈何力量悬殊。安然狠狠地一口咬上那人的手,一块肉差点被撕下来。趁着黑衣人松开的时候,安然再次抬脚朝那人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