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了。”
副将如释重负,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荆州军的下场。他这种刘表麾下不受重视的弱旅,没必要为蔡瑁、蒯越白白葬送性命。
蔡瑁、蒯越在得知李严投降的消息后,犹如晴天霹雳打在他们的身上。绝望开始在荆州军中蔓延,蒯越想掩饰都掩饰不住。
现在他们除了想到在孱陵坚守外,也想不出任何破解之法。
刘表治下的别驾刘阖偷偷潜入到长沙,在刘阖的鼓动下,赵范升起了反叛之心。
赵范被士徽由桂阳太守,改为长沙太守,看似是高升了,可实际上他的权利大不如前。
军事上,马忠将全部的兵马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他根本就没有插手的份。
政治上,他几乎被士徽找来的官员架空。最近更是空降了名叫陆逊的监察史,对他执行的政策指手画脚。
当然他最气愤地是,陆逊的年龄只不过十五六岁。他怎么受得了被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人吆五喝六。
赵范说出了自己的难处,“我手上一点权利都没有,即便我想对付士军,我也无能为力啊!”
刘阖呵呵一笑,“我当然知道你的难处,不过我已想好了对策。”
赵范眼前一亮,“不知是何计?”
刘阖却反问道:“你手上没有军队,私兵总该有吧!”
赵范愁眉苦脸道:“这士徽管的实在太宽了,连私兵都要限制。不过我作为一方父母官,还是有一点特权的,有私兵二十。”
刘阖一阵惊讶,他听说过士徽对私兵限制很严,但是他没想到会严到这种程度。以赵范的身份只有二十私兵。
“先生你觉得不够。”
刘阖出言安慰道:“人少也不一定是件坏事,至少不容易暴露。你今日宴请长沙上下的官员,就说商讨如何支援士军,而后……”
“好。”
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的谈话被一个小伙探听到。此人很快就将消息告诉了陆逊。
陆逊这个监察史其实是虚的,对付赵范才是真的。为此,士徽将长沙的锦衣卫都交给他指挥。
这次来通风报信之人,就是士徽安插在赵范府上的卧底。
长沙上下的官员全体赴宴。他们在客气一番后进入到宴会之中。
赵范虚情假意的对众人客气了一番。
“来为主公旗开得胜干了这杯。”
官员们笑着脸将一杯酒一饮而尽,陆逊与马忠对视了一眼,也喝光了酒杯中的酒。
突然一名官员感觉到头昏脑胀,他迷迷糊糊的躺在了桌案上。他旁边的人正想嘲讽此人不胜酒力,自己也迷迷糊糊的躺下。
一人头昏脑胀的指着酒杯,“这酒里有药。”
他刚说完,自己就趴下了。
赵范看到所有人都晕倒,他放声大笑。得意洋洋道:“没想到这些人这么好骗,没费多少功夫就将他们解决了。”
刘阖从后堂走出,“来人啊!将他们都绑起来。”
赵范手下的私兵正往大堂走,一伙不知名的人拿着大刀,捅向这群私兵。
刘阖在听到兵器间相撞发出的声音后,下意识的往外看。
一名私兵被砍死后,一副死鱼般的眼神吓得他六神无主,他浑身上下颤抖着,手还一直指向战斗现场。
赵范转头瞅见了刘阖那副看到鬼一样的神情。
“刘阖先生,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他只是看到私兵被屠戮的景象吓得。”
“原来如此。”
赵范一下子反应过来,“这是……”
刚才回答他的那个稚嫩的声音,让他整个人猛地一激灵。他扭头看去,“你们……”
赵范看到刚才喝下迷药的一些官员,已经醒了过来。
“你们没晕。”
“赵范你反叛的企图已然暴露,我奉劝你还是及早投降为好。”
士军将赵范手下的私兵杀完后,闯进了大堂之中,并将吓呆的刘阖控制住。
赵范突然呵呵一笑,“你们搞错了。我原本想利用这个刘阖,将潜藏在我身边的荆州探子引出来。可结果你们太心急,白白错过了这个机会。”
不得不说,赵范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极佳,在这么短的时间急中生智,拿出了这套说词。
马忠情不自禁的鼓起了掌,“赵太守你可真厉害,白的都能被你说成是真的。要不是我们有证据,还真有可能被你蒙混过去。将人带上来。”
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走上前来。
赵范眼睛瞪的老大,“赵联你怎么会在这。”
“叔父,我来此是来指认你的。”
赵范气得浑身发抖,“我与你无冤无仇,而且供养你,你这到底意欲何为?”
赵联的眼中非但没有感激,还满是怨言。“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还不清楚吗?难道要让我说出来。”
赵联的身上有胭脂水粉气,只要细想下来,就能想到赵范的特殊癖好。
赵范脸色难看,赵联随后又道:“还有,我父亲也应该是你害死的吧!”
赵范无言以对,当年他与他大哥的妻子做苟且之事被他大哥撞见。他无意间错杀了他大哥,这件事他一想起来就十分内疚。
为此他对赵联呵护备至,甚至到了病态的程度。
赵联还嫌赵范的罪名不够彻底,从怀中掏出了几封信,“这里面是你联通各个诸侯的书信。只要任何一方想对吴侯不利,你都愿意与之联合。”
“赵范,你还有何话要说?”
赵范犹如疯魔般的哈哈大笑,他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他最呵护的侄子手里。
“我无话可说。”
马忠命令道:“将赵范给我抓起来。”
马忠身后的武将正要上前,赵范喝止了他们。
“慢着……,我就不劳烦你们抓我了。”
赵范话刚一说完,就咬破了牙齿间的毒药毙命。
赵联没有丝毫大仇得报的快感。
陆逊拱手道:“刘阖先生请吧!”
刘阖赞赏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这次我认栽。”
他垂头丧气的被士军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