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慕长风，真的是自己很少瞧见的。
————
病房中。
一片白色之中，仪器的滴滴答答声音显得十分的清晰。
慕长风坐在病床边，看着白色之中的那个老态毕现的人，那个和自己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人，忽然觉得十分的陌生。
记忆里，他永远是那么的威严，那么严肃，不容质疑，不容反驳。
自己几乎从来没有看到过他对自己笑过，像个普通人家该有的爷爷的模样那样，对着自己慈爱的笑，和自己玩耍。
从来，从来，都是自己小心翼翼的站在他的面前，接受他的检查。
功课完成了没有，武功练得如何，是否偷懒，是否跑出去玩等等。
似乎，他和他之间的交流，仅限于这些而已。
而关于链接他们二人之间的，慕长风的父母，慕霸天从来不提，就像是自己从来没有过这个儿子和儿媳妇一样。
就在慕长风盯着慕霸天的模样陷入了沉思的时候，身边的病床上的慕霸天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他的一双浑浊的眸子在看清楚了坐在床边的慕长风后，忽的亮了起来，像是走惯了夜路的人，忽然见到了光明一样。
他颤颤巍巍的伸出了自己干枯的手，一把抓住了坐在一边发呆的慕长风。
“景……景轩……”
慕霸天的唇微微颤抖着，有气无力的吐出了这两个字。
慕长风从沉思中被惊醒，目光对上病榻上忽然苏醒过来的慕霸天，心里也是既喜又怒。
一方面他恨不得慕霸天就此死去，另一方面无法割舍的亲情又让他本能的觉得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