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泰北目前这个身体状况,真的有点糟糕,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好好吃的东西,要不然的话,再这样拖下去,他的身体会垮掉的。
他的这种情况,已经不是几天了,足足有几个月时间了,也就是说,几个月时间他都没有好好的睡觉了。
我看了一眼沈佳音,问她说:“要不要找一个医生?”
沈佳音没有表态,直接把这个问题问给蒋泰北:“找一个医生,或许会好一点,哪怕是治标不治本,也得试一试。”
蒋泰北用力摇摇头,他说没有必要了,医生根本就解决不了他的问题,用错的方子找错了庙,根本就没有用。
他说,能解决他问题的人,只有是精通法术的大师,可是去什么地方找这种大师。
真正有道行的人,绝对不会抛头露面的,都蛰伏在深山老林,那些整日叫卖的人,都是一些江湖术士,中听不中用。
我差点儿笑了出来,看着吧,真的把蒋泰北给逼到这个份上了,竟然连江湖术士这种药,也拿出来掂量掂量。
我想让他休息一天,等明天的,我在陪他去到大特的坟地上走一走。
他等不及了,一分一刻也不想等,说这就得去。
恭敬不如从命,毕竟我在他的手下打工,赚的是他的钱,能为他出一点力,也算是尽一份心了。
他的这个样子,说什么也不能开车了,沈佳宜打电话,帮他叫了一位司机。
我们村子里的墓碑,在之前来了个整体大迁徙,大特的墓碑也被移了过来。
这里是本市最大的墓园,除了我们村子之外,杜匕的一家人也安葬在这里,还有那个叫王凯的年轻人,就是那个曾经威胁过许公子,后来被许公子和叶云合谋杀害,对了,还有王凯的奶奶,也就是那位耄耋老人,他们都安葬在这个地方。
想到这个,身上不觉得不寒而栗,这倒像是一场聚会,是死亡的聚会。
从墓园的入口,一直走到安葬我们血祭村的那块地方,这段路途中,要经过一个很关键的地方,杜匕和他的家人的墓碑,我之所以说这个地方关键,因为走过这里,我的心有些忐忑,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那个叫杜祈的人,这个墓碑还放着他的骨灰盒,当然了,骨灰盒里放着的是一些土。
我朝四面八方看了看,希望这个地方不会寄居着他的亡灵,否则的话,他见到了我,就像是见到仇人一样。
想想也不会了,因为那个骨灰盒里放着的根本就不是他的骨灰,他的亡灵也就没有必要永远的萦绕在这里。
相安无事,我们非常顺利的走过这里,这让我多多少少安心了,可是走过去之后,我的身后总能听到一阵脚步声,这种脚步声非常的怪。
我急忙回头往后看,看见的是茫茫无际的墓碑,并没有一个人。
这不是我的幻觉,也不是我的精神过敏。
一定是有一个人跟着我,想到这里,我的头发都竖了起来,这个人,应该不是那个杜祈,那会是谁?
我停下脚步,潜意识的,不由自主的喊:“你是谁?”
没有任何人回答我,除了呼呼的风声之外,我的脑海当中,浮现出一个画面,那个叫秋寨的地方,棺材铺门前摆着的纸人。
我哆嗦了一下,身体被日光照射着,很快就恢复正常。
蒋泰北被吓了一跳,我这突然一喊,显得毫无章法,他的表情已经不是好奇了,而是担心,担心地问着:“你怎么,遇见谁了?”
他的口中是说,遇见谁了?
可是他的目光从四面八方眺望着,这附近一个人也没有,他用力咽下一口气,又说:“你没事儿吧?”
“哈哈,真的对不起,刚才是我的幻觉。”为了不让别人担心害怕,我解释一下,“刚才我听见的风声,以为是谁的脚步声了,所以就问问,是我太紧张了。”
蒋泰北“哦”了一声,也就没有继续追问什么,毕竟他今天过来的目的,是为了大特才来的。
很快,我和蒋泰北到了大特墓碑跟前,我以为他还会继续问我什么,比如说,大特的生活习惯,经历等等。
虽然这些问题之前他问过,我也如实的回答过。
可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问我,到了墓碑前,他就蹲下了,扬起头看着这个墓碑,并且看着墓碑上那个镶嵌的照片,炯炯有神,非常的陶醉。
我担心他受风着凉,问他要不要加件衣服,可是他根本就没有听进去,整个人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这个叫大特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