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倒是忘了你从小便喜欢颜兮那串铃铛。”莲祭道,握住莲衍空空如也的右脚踝摩挲了一下,“既然那么喜欢,为师也送你一串,可要戴好。”
“师父,不用了,一串就够了。”莲衍拒绝道,本来这串铃铛戴在脚踝上铃铃作响已经够了,再来一串就二重奏了。
“怎么,颜兮的铃铛收得,师父的铃铛收不得?”莲祭清冷的语气中有些微的不悦。
“收得。”师父的话让人觉得如果拒绝便是大逆不道,左右不过一串铃铛,收了就是,莲衍回道。
“颜兮送你这串铃铛都说了什么?”莲祭瞧着他左脚腕上那串银色的铃铛,语气冰冷地开口道。
莲衍回想了一下,省去颜兮开玩笑的那堆话,还有承诺了颜兮不能说的话,除了这些外,最重要的是,“他愿意信仰我。”
莲祭冷笑了一声。
莲衍听闻莲祭这声冷笑,莫名地觉得背后发凉,师父的冷笑虽然一点都不损他的颜值,但莫名的吓人。
“因为他的信仰,我的天际之术才得以大圆满,真正修行成功。”莲衍补道。
“那一瞬间,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莲祭墨色的眸子对上莲衍清澈的眸子问道。
这一瞬间指的哪一瞬间,作为修行天机之术的唯二者,莲衍当然心知肚明。
“我从未活着。”莲衍艰涩地开口道,眼中没有任何情绪,清澈到底,仿若在说别人的事一般。
莲祭沉默了一瞬,待冷冽的眼神微缓,半晌才开口道:“那就好好记着。”
莲衍笑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么,略有犹疑地道:“师父喜欢死人?”
“胡说!”莲祭斥道,脸色冰冷,杀意溢出,“谁说的?”
一大株金色巨木,树干有几十人合抱之粗,金叶层层叠叠,金光闪烁,隐隐可见树木中有金色液体在流动,汇聚成条条小溪,又仿若没有尽头,却循回往复、生生不息、仙灵之气逼人。
细看,发现此树中还有树,树中藏树,不知其中又有多少树之境界,又仿若那是一个个独立的世界,道法自然。
莲祭手持一片金色的叶片,能清晰看到叶脉,金色的液体在其中浮动,合于掌中抹过,悬于空中。
只见莲祭双手在叶片上下翻飞,动作优雅而华丽。
莲衍静静地等在旁边,看着师父在在叶片之上纹上大道法则。
最终,莲祭手上动作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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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师父真的会女红,莲衍瞧了一眼那金色的叶片,默默地想道。
金叶之上一幅绣图栩栩如生,所有的法则纹路隐去,唯有叶片中间那个男子眉目清晰,仿如活人。
莲祭的手指在叶片上轻轻一点,一抹金色的光点没入。
突然之间,金色的叶片消失,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在原地。
白衣男子睁开双眼,黑色的眸中法则闪烁,最后归于平静,倾身朝莲祭跪下,低头恭敬地道:“主人。”
莲衍亲眼看到了一张符灵的诞生,能真实的感受到他修为的压迫与活着的生气。
但是,在无妄之眼面前,一切都是本质,在其他人看来,这是一个真正的人,而在莲衍与莲祭眼中,这不过是法则相加下的符灵。
“这是神木浮生,也只有它的叶片能够绘制出最好的仙符。”莲祭道。
莲衍的目光集中在那个白衣男子身上,能感觉到这个符灵的修为比自己高很多,自己如今已是上仙中期的修为,师父绘制的符灵竟然能够更高,“他是什么修为。”
“极仙。”莲祭轻描淡写地道,仿若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袍袖轻扬,跪在地上的白衣男子顷刻间化为一片金色的叶子钻进莲祭的袖中。
莲衍收回目光,清澈的眼中全是跃跃欲试。
“人形的符灵最难,你可从其他简单的形态入手。”莲祭道。
莲衍摘了一片金色的叶子,合掌注入仙力,金色的叶片飘在空中,樱色的嘴唇抿了抿,似在思考着什么。
“为师教你。”莲祭淡淡道,走到莲衍身后,将少年拥在怀中,躯体是那么的契合。
莲衍此时满脑子都是终于来了,既琴棋书画之后,师父终于要教我女红了。
莲祭捏起少年的双手,看到左手中指上那只赤色红莲仙戒,手指不经意地摩挲了一下,眼神微暗,冰冷的吐息打在莲衍白嫩的耳旁,“要纹什么?”
“蝴蝶。”莲衍想了想,初次试手,不能太难,也不能太简单,还是蝴蝶好了。
莲祭引导着莲衍在金叶之上铭刻法则,少年全部心神已沉入道铭刻符纹中,其他的一切都失去知觉,眼底那只精致小巧的耳朵,漂亮而诱人至极。
莲祭顺从自己的心意,微微低头吻了上去,轻轻舔舐,用舌头勾勒出小巧耳朵的轮廓。
手下的法则图案在最后一笔成形时,莲祭有些遗憾地放开了那只耳朵,不过在看到自己留在上面得水迹时,向来冷冽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
“师父,我纹好了!”莲衍兴奋地道。
“嗯。”莲祭应了一声,抓着莲衍的手再次在金叶上绘制起来,莲衍有些不解,却未多问,因为来不及了,一旦开始便不能出丝毫差错,否则功亏一篑。
待最后一笔收下,莲衍有些脱力,安心地靠在背后宽阔而安静得胸膛上。
“双生相思蝶。”莲祭解释道。
“嗯。”莲衍盯着空中漂浮的那张金色叶子,嘴边勾起愉悦的一抹笑容。
“改日再赋灵吧!”莲祭顺手勾住莲衍的腰身。
“师父,现今这峰上,我还是不能随意走动吗?”莲衍想起自己小时候差点丧命的事,才有这样一问。
“能,你身上有为师的印记,为师能去的地方你都能去。”莲祭意有所指地道。
“三个月之后,为你举办登仙大典,昭告六界你天枢派少掌教的身份,你想去哪里都行。”莲祭道
“还是在师父身边最安心。”莲衍不经意地嘟囔了一句。
声音虽然轻,但对莲祭来说听的分明,揽住少年腰身的手臂收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