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史的话说完了,又微微抬头看慕容冲,他那挑着的眉看上去没有那么剑拔弩张了,慕容冲想了一会,又问:“长史,我怎么觉得她是看上了……姚大公子……所以……”
“皇哥儿,她怎么会看上姚大公子,如果真是看上他了,她也不会逃呀”
“哼她逃不了,就算她看上了姚大公子,也不可能,除非……姚大公子要她的尸体”
长史看慕容冲又气起来,忙说:“皇哥儿,快别说这话,就让她出来罢”
慕容冲又哼一声,看了一眼那丛灌木,转身一摔袖子便走。
长史看他走了几步,转头向那丛灌木唤道:“fèng奴,fèng奴……快出来吧,别躲了,爷知道你在里面,快出来”
过了一阵,只听到“悉悉簌簌”的声音,然后看到一头凌乱的黑发,上面粘了树叶和黄土,接着是一张满是尘土的脸,脏得看清鼻子嘴巴,只剩下两只黑色的眼睛了。
长史心疼极了,埋怨道:“fèng奴,你到底是不是只虫子,怎么又钻地里?怎么把自已弄得这般狼狈?”
fèng奴可不管自己狼狈成只虫子,爬过去直接钻进长史的怀里,喊道:“长史,长史,fèng奴可想死你了”
长史没想一见面她便来这一大招,抱着她哭笑不得,也没法再责备她了,只好说:“你一身脏兮兮的,钻土里,到底想逃开谁呀?”
fèng奴不答,继续享受长史温暖的怀抱,长史低头她。又是一眶的满满的泪水,叹了一口气,不再问了。
原来fèng奴一看这双方矛盾到了火一点就着的地步,大雄也因此而命丧,一时六神无主,伏在大雄的身上痛哭,等众人都走了之后。她觉得此时她不管跟了谁走。其最后的结果都是一场火拼,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于是她决定出逃。幸亏小时候常常到处乱钻,逃这些伎俩不用学就会,所以很快让她挖了一个地洞,但是军帐周围都有兵士。所以她自知逃不远,只想用调虎离山之计。没想到姚崇是走了,慕容冲却没有走,爷真是熟知她,估计这辈子都没法逃开他的手掌心了。
fèng奴随长史走到大帐篷边上。她站住说:“昨日死了的大雄,于我有救命之恩,我须得掩埋了他才跟你们走。爷若是不同意,我便只有拿我的命还给那大雄”
长史吸了一口气。昨日死的那个人,原以为是姚大公子的亲兵,没想到居然救过fèng奴的命,虽然大雄不是直接死在慕容冲的手上,但也是因他而死,怪不得fèng奴要逃,这两个人之间又添了一条人命,新愁旧恨,以后应该怎么相处?
长史忙道:“也好,这大雄若与你有救命之恩,我等自然要好好葬他,我去跟爷禀告一声,你在此地不动,将身子脸都拭干净了”
fèng奴看见慕容冲远远站在一辆车驾上,眼神藐远,她哆嗦着对长史说:“长史,怎么办,爷是不是很恼我,我……现在恨不得去死”
长史扶着她说:“fèng奴,你不懂,爷……爷很想你,他的伤未好,就急着赶回平阳去找你,你放心,爷不会为难你”
“爷伤了?”fèng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