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提到这个词，薄野翎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已经不像好久以前一样单纯地在看了电视剧以后觉得学校就是男女主谈恋爱的场所了，逐渐了解到那是个学习的地方，但她没想到这个词还能和她扯上关系。
“……我可以上学吗？”
从来不肯吐露身世的银发少女如此轻声问着，脸上有着轻微的茫然，就像不知道像她这样的女孩子就该无忧无虑地呆在学校里读书，每天和朋友们打打闹闹，谈论些关于未来的畅想一样。
警员注视着她，再出声时语气不由放轻许多，“你当然可以。”
如果要读书，薄野翎看起来也应该读高中了，可不管是哪家高中都不是想上就能上的，更别提那些收学生只看偏差值的高校了。思来想去，两名警员一致认为薄野翎只能在管制相对较松的初中插个名额，参加考试后考进理想的高中。
话匣子打开后就有些收不住，但犬屋他们还在上班时间，不能陪薄野翎聊太久，只好中途结束话题匆匆离开。
两名警员一离开，灰色调的房间里便显得又静又空寂，薄野翎站在原地，挽起袖子准备打扫房间。
洗整洒扫，虽然只有些寥寥可数的简陋家具，地方也只有方寸大小，但薄野翎还是收拾了一下午才整理好一切。
犬屋警员在天快黑时又来一趟，像是提前下班了，他的制服换成了常服，卫衣长裤，看上去就像是清爽的邻家大哥哥。他给薄野翎带来了几大捆的书本，是他从家里带来的他自己读书时的教科书和复习资料。由于不知道薄野翎目前处于什么阶段，他几乎把从小学到高中的教辅书籍全部带来了，那些牢牢扎成几捆的书本上泛着浓浓的霉味，薄野翎几乎能想象出犬屋把这些常年放置的书从储物室里挖出来的模样。
带来了这么多书，犬屋还问她够不够，要不要他去问别的同事有没有更好的教辅书。
“已经足够了。”薄野翎心里动容得厉害，被温柔以待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幸福，“谢谢。”
犬屋送完了东西，见天色不早，就离开了。薄野翎开了灯，灯光倒映在地板上反映出一片柔色，她坐在地板上整理犬屋送来的旧书。
这栋公寓楼的历史也许真的很久了，她坐在房间里，能听见外面的楼道传来的脚步声，也能听见楼上依稀的咳嗽声，排水管道好像有老鼠爬过，一连串的轻微声响从天花板的这头到那头，薄野翎终于收整好了书，便随手捡起一本，赤足走到朝西开的窗去。
窗边并没有什么好风景，窗外是另一栋公寓楼的墙体。可是薄野翎也不失望，她看一会儿手里的书，又抬眼去看窗外。初春夜里的风也是凉的，清新，带着早樱的气味、头顶被公寓楼挤成狭小的一线天空中有不显眼的星子在闪烁、楼下的暗巷沉浸在春夜里，黑暗，静谧。
薄野翎靠在窗边看书，窗外掠过一只低飞的鸟，似乎是注意到了薄野翎，那只鸟飞过后又扇扇翅膀飞了回来。
「你是谁你是谁？」
它显然不知道薄野翎，却因为对精灵本能的喜爱停驻在了窗台上。
薄野翎抬头望着那只在窗台上跳来跳去的小鸟，伸手用指腹顺了顺对方的羽毛。小鸟没有被她的动作吓到，反而顺着她的指尖磨了磨鸟喙。
“我啊——”薄野翎忍不住浅浅微笑起来，“不过是个不起眼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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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天使们的地雷，么么哒。
原本写的是我不过是个不起眼的人，然后突然想起阿翎又不是人Qv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