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九月添衣。在这夏转秋的季节里,我收到一份电子邮件,像一颗小石子投进了我这死沉已久的湖里。
李丁瑶怀孕了,我风风火火地奔回南方,脑海里使劲搜罗着我平生存储不多的安慰话语,可事实总是会让你哭笑不得,人家不是求安慰的......
晚上睡在丁瑶的床上,我轻轻的摸着她的肚子,“你想清楚了吗?这可是一辈子。”我又低身将耳朵贴在那微隆起的肚子上,希望能听到新生命的跳动。
突然感觉命运很不公平,21岁的我还没有男朋友,22岁的李丁瑶却已退学结婚生小孩!
“你就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想那么多,脑子不疼啊。”丁瑶斜了我一眼。
“校草怎么会看上你这种泼妇呢?”我说着,抄起一旁的软枕就向她砸去,窗外的夏虫已不再叫唤,窗内的打闹却愈演愈烈,被子,枕头,被踢得到处飞,即使怀孕,丁瑶也不减英气三分。
是谁给了我们这无限的激情与力量?是久别的重逢?还是即将分离的不舍?谁也搞不清楚了。
两人闹得气喘吁吁,直到丁瑶大喊,孩子在踢她,我们才停止打闹,这场“斗争”必然是我战败,以前总是丁瑶让着我,这次终于给了我一次让她的机会。
关灯后,四只眼睛齐齐的望着印有荧光贴纸的天花板,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我还是嘴欠的问出了那句不该问的话:“这几年......都还好吗?”
“我没去寻问我爸,也没有告诉我妈。”丁瑶咧了咧嘴,是个看不见的微笑。
以她的性格,肯定是要大闹一场的,是要大声质问她爸爸和我妈妈的,是要闹着和我绝交的,可她却缄默不言。
是她成熟了,还是我把她想的幼稚了?又或是......真正幼稚的那个人其实是我,只有我才会藏不住,才会非要拉一个人陪着自己一起痛苦,幼稚得残忍。
我轻轻的搂着丁瑶,将头蹭进她怀里,呜咽着,那个夏天的故事变成老式电影,在我的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播,一遍遍......而我却成了置身事外的看客。
丁瑶像摸小狗一样摸了摸我的头发,呓语了一句:“睡吧......”夜浓的像是要吞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