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刚才的话都听到了？”
“嗯。”
“你……”他欲言又止，又或者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吸了吸鼻子，“我没想到我这么招人讨厌。”
顾厉琛没说话。
我笑了笑，“为什么她就是不肯放过我？”
“不知道。”他的声音沙哑，我将头埋进被子里不说话了。
“你在医院好好休息两天，后天我接你回家住。”
我没回答，反正知道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
“我想要一支手机。”
“晚点我让小高给你带。”
“哦。”
“饿了吗？”
“不饿。”
“我让小高顺便给你带点吃的，还有些事要忙先走了。”
我：“……”
他离开后我睡不着了，就坐在床头看着这雪白的天花板，好安静好安静。
后来小高给我送来了手机和晚餐，也是粥，看着我喝了点他就走了。
我拿着手机，一直坐着，一直坐着，凌晨的时候我才下定决心，我打了个电话。
“喂，请问是哪位？”
“是我。”
“暖暖？”
我挑眉，“你记得我的声音？”
严铭笑了笑，没有回答我的话，“还没睡？有什么事吗？”
“哦……就是想问问，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
“什么话？”
“我要和你合作。”
那边沉寂了一会。
“你是认真的吗？”
“你觉得呢？”
我想我得把属于我家的一切东西拿回来，其实没那么恨顾厉琛，可是我恨极了他的母亲。
“你一旦做了决定就不能反悔了。”
“我不反悔。”我回答的很快，那边却传来严铭的笑声，“我倒是觉得你很快就会后悔的，不过我还是得祝贺一下咱们的合作。”
“有时间直接来我公司找我，细节详谈。”
“行。”
我挂了电话，坐在床头，坐了一整夜。
早上的时候护士过来，还以为我傻了，担心了好一会才确定我没傻也没疯。
吃了药，我又睡了过去。
就这样荒诞的过了两天。
第三天我被顾厉琛接回家，一直冷冷淡淡的，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好像就这样能过一整天，一个月，一辈子……
顾厉琛去上班了，我就直接叫车去了严峰集团找严铭。
他停下手头的工作，同样的叫人给我泡了一杯奶茶，然后坐在我的对面。
我就静静的拿着杯子，一言不发。
沉默了许久，严铭终于还是开口了，“暖暖？”
我抬头对着他笑了一下，“嗯？”
“心事很多吗？”
我低下头，微笑了一下，“你知道吗？今天是我妈的头七。”
“对于你母亲的事……这些发生太突然了，谁也没有料到。乔岩和我说过，其实病人原本的恢复很好，可是前一天本就动过手术极其脆弱又被钝器砸中，抢救出来也只剩下一口气，本想第二天继续观察逐步治疗可惜当晚已经脑死亡。”
我楞了一下，“被钝器砸中？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应该是病人要强行走路，双腿应该长期不走路已经萎靡根本无法走路走了两步就摔倒，后脑勺撞到了什么导致昏迷窒息。”
强行走路……我能猜得到当时是怎样的情景，顾厉琛的母亲告诉我妈那些事，我妈不相信，硬是要站起来跑出来找我……
我的心口闷着疼，眼睛又红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低头喝了一口奶茶。
“说吧，要我怎么做。”我哑着嗓子问。
严铭想了一下，“你就继续留在他身边，顾厉琛公司那么久了，肯定有漏洞……而我们需要的就是这个漏洞的证据。”
我冷笑了一下，“是你需要，不是我需要。”
“你错了，我们是合作关系，利益是共有的，就是我们需要。”
他的声音温柔，却不再像以前那样能够让我放心，我只是冷笑的看着他，看他要如何做。
“你应该早就打听过我，否则也不会知道我家以前的事。我辍学了，没上过大学，甚至连高中都没走完，没什么技术帮你偷文件。”